他调试着相机,璩逐泓起身,问了向导几个技术上的问题。
那天回去之后,璩贵千从哥哥的相机里挑了几张,托酒店的工作人员用小尺寸打印出来,贴在明信片的背面。
都是她在圣诞老人村里买的,掰着手指估算所有的亲人朋友同学,最后买下了一沓又一沓。
极光照片的旁边,还留了一块小小的地方写留言。
给亲人,是祝愿,在桌子上一笔一画地写朴实的祝好。除了长辈们,她还写了四张寄到家里,给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自己,希望用邮戳留下这趟旅程的痕迹。
给朋友,希望他们幸运无比。在给朱欣怡的那一封上,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和蜡烛。朱欣怡的生日在二月底,她是要错过了,但希望明信片和礼物能够及时抵达。
回家的那一晚是巡演之后的第二天晚上。
那位教授还是去世了,在巡演的前一天,傅谐参加完简单的葬礼,同他们坐上回家的飞机。
与来时恰相反,爸爸和妈妈呼呼大睡,兄妹俩凑在一起,赶着期末前的作业。
璩贵千对着鞭长莫及的完成进度叹气,略略翻了几页,不得不承认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怎么办?
抓大放小吧。
她开始选择性地勾题目做,写一写大题,基础训练就全部放掉。耗时间的作文也跳过,但阅读理解可以拿来练一练对踩分点的把握。
“考试有把握吗?”璩逐泓头也没抬,问她。
升上初二之后,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不说别的,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加上完美的学习环境,还考不了高分的话确实有点儿对不起自己。
而且,就像小小的璩贵千因为没有上幼儿园而格外珍惜学习机会那样,她又何尝不是因为没上大学而感到惋惜呢?
在这样的自我驱动之下,名次稳步攀升也是必然的结果。
眼睛干。
她闭目往后一靠,揉了揉太阳穴:“轻松。”
“别太累了,”璩逐泓右手没停,左手指了指窗外,“看看远方。”
远方是没有尽头的白云。
“你也不用高考升学,怎么还这么拼?”他剩下的卷子可比她多多了,却还是在奋笔疾书,一副非要赶完的样子。
璩贵千往桌板上一趴,头侧着对着窗外,脑后的小揪揪横在桌面上。
璩逐泓手痒,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有始有终。”
做了三年的好学生,勤学苦读,总想要个完美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