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海苔轻轻推下去,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谢冥恒一时间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惩罚”。

“那等你睡着她再上来怎么办?”

温言沉默,躺下去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那样就算了,我都睡着了,管不住她。”

谢冥恒看了眼床边的海苔,对视时像是传达了什么,海苔就在地毯上趴了下去,尾巴一摇一摇地等着。

第二天醒来时,海苔就在温言枕头上,一睁眼就蹭他。温言无奈地伸手摸她,海苔打着呼,像只小发动机。

“醒了?”

谢冥恒在床尾出现,温言揉了揉眼睛,问:“她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也不知道,”谢冥恒靠近给了温言一个早安吻,说兰6三二⑦一七一二一妏,“礼服和戒指送到了,来看一下吗?”

婚礼在周末,礼服和戒指谢冥恒挑了很久才敲定,都是定制的,他一直在期待亲手给温言穿上的一天。

黑白相衬的西装,温言怔怔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两个人,谢冥恒搂着他的腰,海苔蹲在他脚边舔爪子,看上去好像确实很配。

一家三口的画面。

对戒是款式简单的白金,他们十指交握,谢冥恒近乎虔诚地看着温言。

“很漂亮,言言。”

温言有些恍惚,从头到脚都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是一对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璧人,画面的底色是圣洁和幸福,只有他漆黑的瞳孔茫然慌乱,变成格格不入的破绽。

“你也很……”他想用说话掩盖情绪,脑子里想找一个词形容谢冥恒,最终却还是吐出“好看”两个字。

不止的。不止是好看。

谢冥恒亲了他一口,温言回神般垂下眼睛,说:“先脱下来吧,别弄脏了。”

礼服挂回架子上,戒指放回盒子里,他换回那身家居服,把海苔抱起来,和谢冥恒下楼去吃饭。

下午温言和海苔在猫房里呆着,海苔玩累了,趴在猫爬架的窝里睡觉,温言悄悄关上围栏,要去厨房准备她的晚饭。

他最近在尝试自制生骨肉,先买了一点新鲜的兔肉牛肉冻起来,现在要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试着喂海苔。

刀切冻肉的声音很像一种asmr,温言莫名很喜欢听,切得认真,只是他太久没下厨,觉得自己用刀熟练度退化,切得也很慢。

咚咚的,切好的肉感觉够海苔吃好几天,温言把多余的重新冻好,剩下一点等它继续解冻。

他把手洗干净,准备回猫房找海苔,却在路过楼梯时听到了海苔的叫声。

温言转头一看,海苔在去二楼的楼梯上,脑袋从栏杆伸出来叫他。

猫房的围栏有一米七,温言不敢相信她这么小就能越狱跑出来,一时错愕在原地,海苔就探出了一半身体。

“海苔!”温言叫住她,急着要上楼梯,又得尽量克制住语气,以免吓到她,“不要往下跳,你在找我是不是?我马上过来……”

她在的位置比围栏更高,但海苔似乎对这个高度很感兴趣,温言刚靠近楼梯,她大概以为是妈妈来接她了,于是从栏杆之间的缝隙一跃而下!

温言呼吸骤停,不好的记忆画面爆炸一般重现,他本能地快步过去伸手,不过一瞬间的事,海苔就跳进了他怀里。

那双小爪子抓着温言胸口的衣服,海苔拿头蹭他,蹭了半天妈妈好像没反应,又拿舌头舔温言的脸。

温言在发抖。

他把海苔抱得太紧了,小家伙不是很舒服,挣扎着快爬到他肩上,温言才缓过来,调整了姿势把她重新抱好,手里不停顺着后背的毛。

“没事了,没事……”温言艰难地开口,不知道在安抚海苔还是在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