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卫顿住,“咋了。”

“手机借我下。”

彭卫在衣兜里摸了摸才找着手机,解了锁扔给谢今越,也不问他要干嘛。

能干嘛,别在美国把自己玩死了干嘛都行。

谢今越不死心,温言的号码他已经倒背如流,输入进去之后,他又停下了手。

要打吗,打不通怎么办,打通了又能怎么办,他们结婚了,有孩子了,也许温言真的很讨厌他,靠谎言骗来一段时光,用愚蠢的决定打乱了他的生活。

不敢按下拨通键,漫长的沉默后,谢今越只敲下那几个字。

「生日快乐。」

他捏着彭卫的手机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收到回信。

算了。

谢今越删掉对话框,把手机还给彭卫。

“没事了。”

陌生号码,但温言知道对方是谁。

除了谢今越也没有别人了。

他一瞬间心慌意乱地盖下了手机,想的是还好谢冥恒不在,还好他没看到。

谢今越怎么还会给他发消息?他以为自己那天已经说得够清楚,也够……伤人。

他不敢多想,不能多想,短短四个字像是无形的一张网,缠住心脏揪成一团。

温言点开了信息界面,却听到了开门声,手上一哆嗦,攥紧了手机发着抖把消息火速删掉。

谢冥恒回来了,温言重新点开了购物软件,里面已经堆了几十件待购。谢冥恒目光落在屏幕上,问他:“怎么不下单?”

温言惊魂未定,害怕被他看出端倪,低着头小声道:“我再看看,再看看。”

谢冥恒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只说:“明天再看吧,宝宝,看太久伤眼睛,先睡觉。”

“噢……好。”他听话地按灭了屏幕,把手机放回床头,跟着谢冥恒躺了下去。

卧室的灯关了,温言窝进谢冥恒怀里,他努力地闭着眼睛睡觉,但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他。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谢冥恒哄睡般轻拍着他的后背,目光直直像要把他看穿。

在紧张什么呢,宝宝?

生日之后,温言没再收到过任何陌生消息。

那条短信只是投进大海的石子,翻起一点水花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温言甚至快怀疑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但这些都不重要,有了海苔之后他每天都在喂猫玩猫,让海苔迅速地和他熟络起来,变成粘人的小尾巴,温言走到哪跟到哪。

他一开始不放海苔出猫房,离开之后海苔就挠门,边挠边叫,叫到温言心疼她的嗓子,开门把海苔抱出来哄。

别墅太大了,他怕一不小心没看住海苔,找不到猫。

但温言显然有些多虑,因为海苔除了他身边哪也不去,温言吃饭她要趴在他脚边或腿上给自己舔舔毛,上厕所都在门口打转,想跟进去。

比较苦恼的是晚上,犯瘾的身体总是想缠着谢冥恒要,欲念比以往更重,每天都在发育的胚胎让子宫开始挤压膀胱,他需要频繁上厕所,做爱的时候也更容易失禁。

离不开人的海苔晚上也要呆在他们的卧室,温言总不能当着小猫的面做那种事,太羞耻了,但又忍不住,谢冥恒拿他俩都没办法,只能先把海苔关在门外,等温言累到睡着,再把海苔放进来。

好在海苔每次都在门口守着不乱跑,进门后直奔大床,跳到温言身边霸占一块小小的地盘,挤在他和谢冥恒之间。

两人的床上多了一只蹲守的猫猫,无时无刻陪着温言,填补了他所有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温言的孕吐缓解后,婚期终于可以定下来。

三月的下旬,过了春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