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有说清楚。”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把你推到了水里?还是怪我撞坏了你的车?我又没有要你来救我!是你自己来的!还是你觉得我破坏了你和水果西施的好事?”
“你不提,我都想不出来这么多把你扔在荒郊野外的理由。”
窗外,黑黢黢的夜色,昏暗陌生的街道,她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他会把她送到哪个电车站,兴许一晚上都不会有车经过。
她推一推车门,车速猛然快了起来,除非她想摔死,跳车是不可能了。
“江世起,你太卑鄙了。”
“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不用这么看得起我。你独占鳌头。”
“做人不要那么谦虚,实事求是最重要。”
“你不能随便把我扔到一个地方。就当是……就当是替你的兄弟吕元吉赔礼道歉了。”
“亏元吉还以为他在为我出气呢。”
“他就是这么办的!”
“你不是真以为我会相信元吉把你骗到了十八档吧?”
“哼,他那样贼,什么坏点子想不出来。”
“元吉鬼点子多不多,要看遇到了谁。”
“你什么意思?”
“我在夸你,你听不出来吗?”
“我头一次听到这么隐晦的夸奖。”
路过一处颠簸路段,车子的左前灯哗哗作响,又过了没多久,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你故意把自己扣在孙老鼠那里,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来找你。”车子拐弯,他趁机看她一眼。
“我对人性可没你想的那么乐观。”她扭头看窗外。
“那也不妨碍你跟孙老鼠打赌。其实我很想知道,如果到时间,我没出现,你打算怎么从孙老鼠手中溜走?麻风病,”他揶揄地看一眼她左手腕上的红色印迹,“显然不管用。”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笃定地说:“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对人性最乐观的人。”
“我只是试试你。”
“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幸亏受伤的不是我。”
“这么说你不生气了?”
“比如?”
“我冤枉你,又把你推到水里。”
“你不是为了报复我才把我推进水里的么?”
“你是这样想的?江世起,我就知道你宽宏大量。误会既然已经解开,麻烦你把我送到青年女子旅店门口,我不想去电车站了。”
车子停下来。
停在青年女子旅馆门口。
“你又耍我!”她恼怒地看向他。
“我只是没有讲清楚而已。”
“江世起,你就承认吧,你是个好人。”
她自己拉开车门,下了车。
街对面停着一辆炒栗子的小车,整条街都飘着栗子香,摊主看到她,喊:“栗子,栗子哦,糖炒栗子哦。”
她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要我送你进去吗?据我所知这间旅馆……”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旅馆牌匾。
“江世起,我的钱都输光了,”她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因为你受的伤,你帮我买一包栗子吧。我一天没有吃东西,快要饿死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在她十七年又八个月的人生里,从来没人能够拒绝过这个眼神。
他拒绝了。
“在你耍诈把我骗到赌场,又害我损失了一个车灯之后,我很难说服自己再赔上一包栗子。”
江世起拒绝了她。
这个小器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