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不也把她吓了个半死,就当扯平了。而且,你别说,就这一次,我发现自己游泳长进不少。”
“不不不,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觉得咱俩好欺负,以后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我被她捉弄了不止一回两回了。”
“你有这个闲工夫,总比耗在赌场强。”
吕元吉一脸得意,“那你是答应了。”
路口一辆马拉车挡住了去路,马在发脾气,怎么也不肯照车夫的指示拐弯,一直停着嘶叫。
车子停了一会儿,手习惯性去找烟盒,但他并不想抽烟,手指改向敲打起方向盘,“你打算怎么讨回这口恶气?”
吕元吉摇头晃脑,“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一定会叫她记住这次教训!”
“这么说今天是在为这件事高兴?”
“太开心了。”元吉取下耳朵上的雪茄,衔上,拿火柴点燃,缓缓吐出一丝薄烟。
车夫缩了缩脖子,冲他们示意,然后抽出马鞭,往马屁股上甩了好几下。
Pia.pia.pia.
马疼得前蹄离地,呜咽着小跑起来。
“先去华山路买话梅糕,”车子左拐,拐进了三马路,“你让她输了一大笔?”
“答应你不赌钱的嘛。”
“吓唬她?”
车子在三马路上飞奔。
“威胁女人的事情我元吉可不做。”
“作弄她?”
“算是吧。”
“说来听听。”
“我把她押到赌场了。”
“什么?”
“我带她去赌场,然后把她押在那儿了。”
“你带她进赌场?”
他扭头看元吉,没有看见对面驶过来的车辆,发现时已经忘了,急刹,方向盘扭向右边,撞上马路牙子。
幸亏两名行人躲得及时。
“她像猫见了耗子,一百块钱,眨眼功夫就没了。我就没见过手气那么背的人。”
车子调了个头,又直奔大世界。
“世起哥,怎么了?”
“把她弄出来,我怕她输多了钱,家里人跑到大世界来闹事,还有,元吉,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任何时候,别再让我听到你带人进赌场。”
“是是是,世起哥,我记住了,我这不是为了给咱俩出气么。让她在那里再待会儿,长长记性,等我们喝完鸡汤,我再去把她赎回来。我妈还等着呢。”
“你先去把她放出来。”
“这一时半会儿,她也跑不到哪里去。”
“现在去。”
“世起哥,对待这个小丫头片子,你不能心软,你想想,她多狠毒啊,大冬天把你推到水里,我看着她连个眼都没眨。”
“她实在报仇呐。是我先把她扔进水里的。”
“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以后再给你慢慢讲。你先把她带出来。告诉门口验票的,以后不许她再进大世界。”
“万一她买票呢?买票也不让进?上回她为了进去找你,堵在门口,愣是花了五块钱买一张票,就跟那钱咬她的手似的,”吕元吉举了举右手,“你说她到底什么来头?”
车子停到大世界门口,霓虹灯在窗玻璃上映出一道彩虹。他从驾驶座下来,“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哎。”吕元吉坐在那里没有动。
“她在哪张台子?老莫?老乔?还是阿树那里?”
吕元吉从车里冲出来,一把拉住他,道:“世起哥,你先去华山路买话梅糕,我去接一一,然后在我家汇合怎么样?”
“等你走回家,阿妈的鸡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