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赔。”
赔就赔。
她又踢两脚。
里头不再搭理她。
几个女人说一些很下流的话。
她听不下去,走廊里的穿堂风像刀子一样,她打了五个喷嚏。
她回到房间,栓上门。
借着月光,她把房间里不多的摆设,数了四千八百遍,天终于亮了。
旅馆交响乐还没有奏起,她穿上衣裳,胡乱地将头发扭成两个辫子,挂在胸前,苍白着一张脸,顶着漆黑的眼圈,朝孤儿院奔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把贝多芬,不,是小莫,接到蒲公馆去。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快步走着,不觉得冷,眼睛却辣辣地疼,又干又涩,她用冰凉的手背压在眼皮上,舒服一点,一只眼睛瞅着路,拐进弄堂的巷子里,惊起一只在屋檐下打盹的麻雀,好巧不巧,又望见了那两个人江世起和水果西施并排朝沈记水果行走去。
这么早!这对狗男女!
积了一晚上的怒火,腾一下升了起来。她快步追上他们,故意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一面嚷:“哎,让一让,让一让,让让啊。”
水果西施被推开,怒斥:“谁呀?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