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借着浆洗的功夫，这些平时不得闲的人们，顺便交流了东家的长、李家的短，哪个亭子间的女人找了个前楼的老公，哪个住在前楼的搬去了后楼住，这两天说得格外多的是日夜银行空库挤兑的事，洗个衣裳，能知天下事，可谓一举多得，看到她带着贝多芬，她们照例地嘲笑他们，“孤儿院是没女人了么？天天打发你们哥俩来洗衣裳！”
贝多芬朝她们做鬼脸，那个挽着髻、在虞家做事的妇人，手伸进水里，抄起一道水线，扬手朝贝多芬呼过来，贝多芬闪躲不及，脚下打滑，摔了个屁蹲，众人笑了起来。蒲一一懒得理这些女人，领着小莫到一片人少的地方，把木桶放在岸边，拿出棒槌，又将衣服一件一件码在平整的石头上，捶了起来。
“贝多芬，你说江世起是刚刚搬到这里？还是住了有一段时日？”
“我不知道。”
“要是刚搬过来就好了。”
“为什么？”
说明他是关心你的呀。这一句话，蒲一一没有说出口。
她想起告诉他红心孤儿院时，他不甚在意，一口咬定了她还有所隐瞒，甚至使计把她推进了江里。
说明他早就知道红心孤儿院。
“他一定住了有些时日了。”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