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像爆竹声。”江世起看着窗外的紫叶李，喃喃道。

“一大早她便心神不灵，各种挑刺，到了中午，她闹着非要我到沈裁缝那里取孩子的立春衣裳，立春还有半个月呢，可她就是要，我跟她吵，她把我赶出去，叫我再也不要回来。等我到了沈裁缝那里，他递给我这包东西，说是蒲姑娘前两天存在他那里。我信还没看完，那爆炸声便响了起来。她把他们全炸死了。她咬牙受了一年的苦，把他们全炸死了。我现在知道，她从重庆回来就安了这个主意，那个时候，她便不再跟我说心里话。”

“我能不能看看那一包东西。”

海棠递给他，他一样一样往外拿，钻石耳钉，珍珠项链，翡翠手镯……最后，一枚细细的茉莉花戒指掉了出来，里头刻着一生一世。

“这样东西，不是她的，一定是裹在了其他首饰里才留下来的。江世起，你不要痴心妄想，一一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你。”

这一枚戒指，是他在沪江大学门口向她求婚时，替她戴上的。

“海棠，你帮我看一看，蒲公馆里还有哪些东西跟原来不一样，或者缺的，你列一个单子，交给管家，叫他去置办。”

江世起说完这些，便离开了蒲公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三日后，他回来，像个没事人一般。

海棠在蒲公馆里住了三个月，一直住到立春过后，才离开。

江世起留她，希望她留在蒲公馆，她拒绝了，蒲公馆连人都没有了，她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按照她的记忆，江世起将蒲公馆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除了那片玫瑰园。

玫瑰树只长叶子不开花，连一个花苞都没有。

他不知道，海棠在这里，存了私心，她没有告诉他，老爷死的当晚，蒲公馆暗黑不见天日，那晚，一一、她、丁叔还有阿忠，他们合力将老爷和太太合葬在了玫瑰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