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整片草坪,扯满了晾衣绳。冬天的衣裳一件件搭在晾衣绳上,有的轻,有的重,有的快要拖到地上,有的在风里轻扬,看着那些衣裳,她想起小时候。

小时候,她最喜欢跟海棠在衣裳间穿梭,不小心跌一跤,扯下整根晾衣绳上的衣裳。洗衣裳的大婶是个极凶的人,虎着脸,双手叉在腰上,她跟海棠一溜烟跑到福田叔的屋里躲起来。

还有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足够让一切事情有定论,够了。

她的东西已经收拾好,随时能够上飞机,她又不想这样逃走,好像她真的落败了一般,江世起怎么舍得让她落败?

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铁门的哐当声,人声喧闹,又歇下去,半晌,父亲的车子出现在鹅卵石路面。父亲从车里出来,没有戴帽子,头发东倒西歪。

“狗娘养的!”父亲大声咒骂,甩着双手进屋。

围墙之外,喧闹继续,声线萦绕不去。

她扔下书,先去找阿忠,“阿忠,是不是银行出了事?”

她以为提款的人太多,秩序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