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坐着爹爹的车子,穿着普通格子纹的短袖旗袍,头发盘在脑后,她从来没见徐来那样素净过。

爹爹说自从福田叔出了事,大家都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晚饭准备得极丰盛,有鱼子酱和三文鱼,徐来眼眶红红的,不肯动筷子。

她以为她为最近的事情难过,安慰道:“一定是他们弄错了,等过了这个风头,就好了。没有什么新闻能够活过两个星期,这是心理学的原理。”

她愣了愣,这道理也是江世起讲给她听的。

徐来把头埋进旁边蒲望石的肩膀上。

蒲一一愣了愣,过去她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表现跟她爹爹的亲昵。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

蒲望石笑着拍她的背,“好啦,今天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不想走。”她在哭。

“走?走去哪里?你这几天就留在蒲公馆,跟我作伴吧,正好我也快闷的发芽了。”

蒲望石笑着不说话,他的嘴角没有笑意,她看得出。

“徐来要去重庆。”

“重庆,”她站起来,“干什么要去重庆?”

“上海要打仗了。”

“这里是租借。”

“今晚就走。”

徐来突然抬起头,眸子冷得像冰,“望石,我想过了,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上海陪着你。他们无非骂我,不叫我上台,不上就不上,正好我多一些时间陪着你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