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小姐,千万别。”

阿忠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又放开,“小姐我皮粗肉糙,一点事没有,你忙自己的事情,不要在我这里费心。”

她的手摸到阿忠的额头上,“你发烧了,阿忠,还说没事。我叫厨房煎药,你躺着,等药煎好了,我送过来。”

阿忠不说话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奶糖,放在阿忠的枕头旁边,“阿忠,还记得么?疼的时候吃一粒。”

出了阿忠的小屋,她四处查看,蒲公馆里多了许多生面孔的人,打手也比从前多了,门口络绎不绝的车子进来,都是来吊唁福田叔的。

她找一个眼熟的打手问:“现在是谁接替了福田叔的位置?”

“回蒲小姐,张队长,从前跟过白有功白司令的。”

那个成天打败仗的白司令。

“张队长在哪里?”

“福田叔从前的屋里。”

福田叔的小楼在蒲公馆的西北角,起大屋时一同盖的,原因是福田叔死活不肯跟蒲先生同住一个屋檐下,“主仆不分,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