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法国，我们再也不回上海，我们……我马上跟我爹爹断绝关系，我们一起去法国，再也不回来。”

“然后呢？”

“然后？”

“然后假装忘记这一切？忘记元吉曾经在我们身边活蹦乱跳，曾经陪你玩乐逗你开心？忘记阿妈马上就要六十大寿？忘记明珠遭了那么多罪，才刚刚跟我相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叫你忘记他们，我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爸不会这么残忍，他根本不认识吕大娘，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去找他问清楚，我去找他问清楚。”

“不用问了，阿妈唯一的错，错在认识我。错在她跟元吉是我在上海唯一的亲人。”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福田叔，元吉，吕大娘，还有明珠。明明今天该是她结婚的大喜日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

“走吧，一一。不要再来找我，这辈子，我与你已绝无可能。我要是还跟你在一起，就太对不起躺在这里的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