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腿飞出去。
不在火堆,飞进了旁边的淤泥沟里。
她走到他跟前,“江世起,你不要小看人,这世间一定有一个觉得我什么都对,什么都好的人。”
她的双眸在月光之下,格外黑白分明。
“嗯,我相信。”他点点头。
她头也不回地踏入竹屋,奔山洞而去。
他笑着站了一会儿,然后擎着烛火回到中庭,从银杏树上取下一个包裹,又带着烛火,走进山洞里。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干什么?我没有允许你进来。”
“嗯,我给自己开了特例。”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她扭开头。不看他。
他点上洞内的蜡烛,两处光源,洞里澄亮不少,他打开包袱,从里头拿出一个纸包,解开纸包上的草绳。
氤氤氲氲的桂花香流淌出来。
他将纸包递到她跟前,“据我所知,认识蒲小姐的每个人,都觉得她什么都好,什么都对。无一例外。”
她低头扫一眼,又扭开头,“哼,我才不稀罕。你总是这样!”
“不是肚子饿么?”
她抓起纸包,毫不犹豫地扔向角落,白色的糕点从纸包里滚出来。
“我饿关你什么事!”
她的脸上全是泪。
有东西击中他的胃,叫他呼吸困难。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几乎揉碎她的肩骨,“我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好像你恨我。”她哭得极伤心。
“不,我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样一个破口袋,能不能放下你这颗珍珠。”
“你要是不再气我……我会跟海棠学女红,穿针引线帮你缝好。”
蒲一一,你如果不姓蒲该多好。
他冲动地找她的唇,让世间的一切烦恼,短暂地迷失在她的甘甜和娇吟中。
他细咬她的眉骨时,她拱起的胸部向他索取更多。
“我同意了。”她的脸闷进他的怀里。
他却将她推开一些。
“我说完了你不许哭。”
她捂他的嘴,他咬她的手指,“蒲一一,你要有上海滩最豪华热闹的婚礼。那一天,茉莉花香要飘满整座城市,三大码头的汽笛声同时响起。然后,你才能点头说同意。”
“在山洞里你不是这样想的。”
“在山洞里我以为我们会死。”
“兴许那天死了倒好。”
“任何时候都不许再说这种浑话。”
“我不想要什么豪华热闹,我只想要你。”
“我的心一辈子属于你。”
“你最会哄人。”
“一个男人,如果拿这种事情哄人,他就不配是个男人。”
“那天晚上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看出来了。”
“因为你在我身边。”
她踮起脚尖细细密密地吻他的下巴。
他回应她,又极力克制自己做出更多的举动。
下半夜,他们一起躺在竹椅上,看星星月亮,她伏在他怀中,饿了,就从包袱里找吃的,他藏了好几包的糕点,够应付她的肚子饿好一阵了。
又过了两天,天气愈发晴暖,北山坡上的草也长出寸许长。江世起上山采竹笋,下山时,一连看到三条在草丛、石缝中戏耍的青蛇,拇指粗细,半米长,游弋自如。他便禁止她再一个人到处闲逛溜达。活动范围圈限在从巨石到竹屋,连东边小坡都不许去了。
“这些地方寸草不生,我会闷死的!”
“你可以学法语。在山里学法语,进步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