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无非是想要我接下青帮!”
足闲闪电一样蹲到他身边,同样跪下,“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算我求你了,大学生,高材生,江经理。青帮害得我瘦了二十斤了。”
“师父您先起来。”
“你不答应?”
“我答应您,您先起来。”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足闲的脸恨不得贴在他的脸上。
他点点头。
足闲站起来,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三圈,“我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当什么劳什子的帮头了!对了,你该不会是骗我吧?等我救好了她,你小子又反悔。”
他苦笑,“师父,我不是那样的人。”
“也是,”他又摇摇头,“不过你在上海滩这么长时间,谁知道你变成什么样了。”
“师父,您再不救她,恐怕我想帮你管理青帮,也没有机会了。”
“啊,对对对。”
足闲奔向泉池,他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她歪歪斜斜地倚在池沿上。
足闲突然转身,撞上他的肩膀,嗷一下叫出声,“你是鬼啊,走路不出声的么?你脱还是我脱?”
“什么?”
“脱衣服,你脱还是我脱?”足闲指一指水里的蒲一一,“你看见谁洗澡是穿着衣服的?”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算了,你这么害臊,还是我来吧,我这个年纪,都能做她爷爷了……”
足闲作势拉起蒲一一的衣袖。
“师父,”他挡开他的手臂,“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衣裳。”
“救命也不许?”
“我保证替您好好管理青帮,但如果您要作弄她,我这个保证就不会作数。”
“臭小子,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不做就不做。”足闲一掌推开他,跺脚往山洞外走。
“师父!”
“喊爷爷也没用。”
“师父你不用费心了。明天一早,我会带她下山。”
洞外没有声音。
师父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衣服泡得久了会发胀,尤其贴身衣物如果勒得紧,会影响她的呼吸。
海棠怕她冷,大衣底下还穿着夹棉的衣裤,刚刚他着急,也没仔细看,便将她放入了水中。此时棉花浸了水,拖着她坠坠地往下沉。
他将手伸入水中。水温略烫手,与他印象中的温度一模一样。
兴许是洞内光线昏暗,他发现她的脸色红润一些。
“我替你将这件棉袄脱了,会更舒服一些。”
他伸手到她的脖子底下,她低着头,下巴正卡在第一粒云母扣上,他抬起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解扣子,解到第三颗时,师父旋风一样地刮进来,站在他旁边,依旧生着气,“哼,你不让我治她。我偏要治她。”
他没有作声。
“治好了她,我要告诉她,你是专门到上海找她爹报仇的。这样,你们两个就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了。化成蝴蝶,飞呀飞,你说好不好?”
他拍一拍他的肩膀。
“嗯。”
“喂,你生气了?”师父蹲下来。
“不敢。”他替她脱下棉袄,垫在她身后。她身上还剩一件茉莉花绒衫。
“别生气了,你看我药都拿来了。”师父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
“这是什么药?”他从没见师父喂过什么药。
“砒霜。”
“师父,不要再胡闹了!”他一把夺下药包,生怕师父一个不留神,将砒霜撒进了泉池里。
“就是这种药啊,你小时候捡回来的那些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