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替她盖上被子。
“哪里不舒服?还是肚子饿了?”
他对病人一无所知。
叶悬济的担心不无道理。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摸一摸她的鼻息。
一丝温热。
如果她没有生病,一定会张嘴咬他。
他从食盒里找出一小块热气腾腾的桂花糕,用调羹碾成泥状。
他把她抱起来,叫她半躺在他怀里,用调羹喂她。
她紧闭着双唇还有双眼。
“吃一点东西?”
调羹在她嘴边,被拒之门外。
他举着调羹,举了许久,一朵细黄的桂花沾在她唇上。
他禁不住打量那张脸。
她的眉毛太过浓密,使得整张脸看起来不够柔美,鼻子又太挺,所以她扮男孩子能骗过许多人。
他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动一下左手,如果觉得不舒服,动一下右手。”
她依旧没有反应。
他用火钳拨旺炉火,头一回觉得自己太冒失。他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Nous étions pourtant depuis dix ans dans ce pays lorsque Meaulnes arriva.
J'avais quinze ans. C'était un froid dimanche de novembre, le premier jour d'automne qui f?t songer à l'hiver.”
他开始背诵《le grand meaulnes》里的句子。
与中文的慢条斯理不同,法语发音短促而激烈,正常的语速也好像在吵架。
她的眉头动了动。
他继续念,“Le carillon du baptême s'arrêta soudain, comme une sonnerie de fête qui se serait trompée de jour et d'endroit; Boujardon et ses hommes, l'arme en bandoulière emmenèrent la pompe au petit trot; et je les vis dispara?tre au premier tournant, suivis de quatre gamins silencieux, écrasant de leurs grosses semelles les brindilles de la route givrée où je n'osais pas les suivre.”
她蜷缩的手指松开了。
“等到了山上,我把译文写出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多此一举,她并不在乎这些。
船夫敲打舱板,“江先生,没事吧?”
"?a va."他脱口而出。
过了半晌,他听见船夫脚步挪动的声音,然后河上响起了号子声,“噢嗅噢,嗅号喔,嗅噢,喂号噢号!”
铿锵有力。
之后的时间,在船夫号子声的伴奏下,他一直给她背诵这篇小说,中间停过一次,他吃掉了那块已经冷掉的桂花糕,桂花很香,他想起她唇上沾的那一粒。
还有一次叶悬济嘱咐他每两个小时要用水沾湿她的双唇他用棉球蘸湿她的双唇时,她意外地张开了嘴,水顺着细纹流进嘴里。他怕她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