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够了。

他听到脚步声，一双，两双，朝铁梯这边挪了过来。

他将匕首反握在掌中，这样划出去最快。

脚步声停止时，他跃了出去，身体僵硬，后背磕上了舱沿，他的手够快，气息声起时，冲过来的人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二个人的枪栓打在他的肩上“嘭”地一声枪响。

火舌吐向他的身后。

沾着血的匕首刺入对方肋下。

左边第二根肋骨，距离心口一寸远。

极疼，但不会立刻死去。

枪声吵醒了怪物。

远近不同地人声和跑动声。

“山本在哪里？”他问。

温热的液体顺着匕首柄流进他的掌心。

那人嗓子一阵咕哝。

“听着，如果你能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如果你想考验自己的忠诚，我也会尽量满足。”

那人依旧咕哝。

他旋动匕首柄。

对方双眼暴突，大张开嘴，他捂住他的嘴巴。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山本在哪里？”他将匕首又送进去一毫。

日本人突然反扑向他，匕首不受控制地朝里刺进。日本人抽搐几下之后，不再动弹。

江世起，下次撂狠话时记得将匕首拔出来。他提醒自己。

他摸出火柴，擦亮火焰，将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点燃，前后扫一眼后，闪身躲进最近的一处舱门后。

衣服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更多的脚步声。

全都涌了出来。

叽哩哇啦的叫声。

有人扑灭尸体上的火焰；有人探身查看海面。

刻意小心的脚步声朝舱门逼近。

匕首紧贴胸前。

拿日本士兵做人质没有威胁性。

他只能寄希望混乱中能抓住一个官阶大的。

脚步声停在门口，舱门像树叶似地晃了晃。

他刻意放松右腿，以便踢开刺进来的武器。

胸口的匕首耀出寒光。

门缝透进一丝光亮。

他屏住呼吸。

嘈杂的人声中，一句日本话像石头一样砸在空中。

安静片刻。

嗨依！

门缝重新合拢。

门口的脚步声震动而去。

舱门依旧如树叶般晃动。

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喊话的人是山本。

他猜得没错，他果然在船上。

他等待着更多的人冲进来。

或者他冲出去。

万一她也在船上？

匕首柄被汗水浸的极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