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保障日本人在上海的安全,他记得当天有学生上街抗议,巡捕房当街抓了好些人。
他不想惹人耳目,尽拣僻静的街道走,照他的脚力,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到外港。
只着单衣的身体渐渐发热,呼吸仍旧均匀,他开始奔跑,脚掌掠过地面,这样热身才够彻底,出手时的速度才能足够快。
他没有带烟,故意把烟盒留在了大衣里,火柴用一张防水纸包着塞在腰间,只是以防万一,师父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最怕有事发生的时候拍脑袋后悔。
所以,小时候走山路,他又要带着雨伞,还要带着干粮,打火石小心翼翼地捆在裤腰上。
山路最难的地方在于,爬过一座山头,还有另外一座山头,一重又一重,饿了吃,困了睡,无穷无尽,你觉得自己永远也走不出去。
“累了就休息嘛,干嘛要一座又一座山的爬,傻不傻?”师父敲着他的额头数落他。
可是山间的日子太难熬,日复一日担水练功,不给自己找一个目标,他怕自己下次碰到野猪就不想跑了。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好到能够独自打死一头野猪。
父亲没有说要来接他回去。
他以为自己会在山中待到像师父一样满头白发。
军舰矗立在水中,像一只怪物虎视眈眈注视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