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你这是讲的什么笑话,一个人的女儿丢了,做父亲的还能睡得着么?”
蒲望石走进灯光里,“怎么样?姓王的怎么说?”
刘福田又将王显发的要求转述一遍。
蒲望石笑了起来,“为了一个女人……这很好办,福田,照着去做,今天把大三元包下来。元吉,你替我去通知弟兄们,叫他们做好准备,晚上我要是看不到我的女儿,我要把王显发这个狗杂种身上的肉片下来喂狗。”
元吉点点头。
“老爷,您真打算到易蓝的坟上……我们是不是想个别的什么法子,逼王显发说出小姐的下落?”
“多耽误一分钟,一一就多遭一份罪。我的颜面重要,还是一一的命重要?”
“要不怎么说父女连心呢。我这就去叫兄弟们准备。”
“辛苦几位,大家先歇一歇。等找到了一一……”蒲望石截住话头,挥了挥手,当是结束。
众人走到门口,蒲望石的声音又响起来,“世起,你觉得为了一个女人,王显发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么?”
“我已经叫人暗中盯住他了。”
“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
天要亮了,天空变成了青色,蒲家花园里树木初现轮廓。江世起步出宴客厅,露台上结着一层白霜。踩上去嘎吱作响。
这几日夜里极冷,他希望王显发把她藏在一个温暖的地方。
元吉给他打电话时,他刚回玫瑰园,换上一身没有血迹的衣裳。
“世起哥,王显发死了。”
“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人看到凶手。”
“我马上过来。”
尸体在王显发四马路中和里的家里。
浴缸。
到处是暗黑色的血迹。
巡捕房的人也在,没有动尸体,总探长在楼下喝茶,像是专程在等他。
浴缸在二楼。
头部中枪,一枪毙命,临死前,王显发赤条条在浴缸里泡澡,没有任何反抗,从子弹射入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近距离射击,浴室只有一扇天窗,很小。
与浴室一墙之隔的是王显发的卧室,落地窗户,窗户由里开,窗幔在风中起舞。
昨天他到王显发家周围查看时,也注意到了这扇窗户,窗户外头有一个矮檐,稍微有些身手的人就能攀着矮檐爬上窗户。
他的直觉是对的。
总探长过来问,“江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吗?”
“谁发现的尸体?”
下人们像蚂蚱一样被圈在屋子的一角。
“我……我早起跟平常一样到老爷屋里收拾房间,就看到……”一名胸部极其丰满的女佣人说。
“王显发昨晚几点回的家?”
女佣人摇摇头,”听声音是后半夜了,老爷昨天似乎很高兴,嘴里一直哼着调。”
“回来后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动静?”
她摇摇头。
他望向屋里的其他人。
一名又瘦又小的男佣伸了伸脖子,“有,有,咚的一声,我还以为老爷打翻了水瓶。我想着问一声,可昨夜极冷,老爷也没言语,我就没起来。”
“昨天有没有什么人找过王显发?”
众人摇头,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男佣道,“三更天刚过的时候,巡捕房的人来找过老爷,敲的是后门,老爷那会儿还没回来呢。”
“老爷这两天都跟什么人接触了?”
“不知道,老爷从不往家里领客人。”
他心底又浮起那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多谢总探长,江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蒲公馆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