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辨别这耳环的真假?”

“不用辨别,耳环就是小姐的,你看这钉子上,刻着茉莉花呐。”

江世起迎着光,金色的钉上果然刻着蚊子腿一样细的一朵茉莉花。

“蒲先生呢?”

“蒲先生心口不大舒服,就不见你们了。去见王显发的人还没有回来。我看你们也累了,再等等吧。”

“我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世起,你还是歇一歇,明天,说不定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办。”

“元吉跟我一起去,他开车,我在车上眯一会儿。走,元吉。”

车子驶出蒲公馆的大门,江世起叫元吉把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他也冷静下来。

王显发的动机是有的,他的情妇易蓝死于蒲望石之手,可是,为了一个情妇,不惜伤害蒲望石最珍贵最在意的人?

王显发显然不是这样的情种。

而且,就算他要动手,也不应该在昨晚。

蒲一一溜出蒲公馆是偶然,一个人走出大世界更是偶然。

就算王显发能掐会算,可要绑走一一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非他有帮手。

一切答案却只有见到王显发才有答案。

他先去了他在四马路中和里的家,独门独户的两层小楼,没有一点灯光。

他前后转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后院西厢的一扇侧门,木门紧闭,旁边便是工人房。

他轻轻敲门,没有人回应。

过了半晌,再敲,屋里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半夜三更瞎敲什么敲?”

“巡捕房有事找王探长,正门敲半天没人应。”

“上望和里找吧,探长这几日都在那边。”

“找了,群玉坊的姑娘们说这几日都没见着探长。”

“不在群玉坊,群玉坊旁边的神州旅馆,找叫肖兰的。”

原来除了易蓝,王显发还有另一个相好的,为了避免俩人吃醋,他特意在神州旅馆,也就是群玉坊的旁边,给肖兰租了个房间,方便两人平常相好。

江世起赶到神州旅馆时,王显发正坐在神州旅馆小会客厅的沙发上,正闭眼摇头晃脑地哼着戏词,手中握一把紫砂壶,壶嘴冲里,时不时往嘴里倒上一口,叫他当上总探长估计也不会比现在更高兴了。

看到江世起进去,王显发后仰,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含着笑意,“世起老弟,我可没想到等来的是你!”

“我也没想到王探长会来这一手。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王显发哈哈大笑,站起来,壶嘴往江世起一指,“你们全都被蒲望石这只老狐狸吓破了胆,我可不怕他。”

“蒲小姐在哪里?”

“这么轻易就告诉你,当初我也不用把她绑走了。”

“王探长想要什么?”

“你能替蒲望石做主?”

“蒲老板为了自己的女儿,自然什么都肯谈。”

“他也有今天!”

“王探长尽量开出自己的价码。”

王显发重新坐回椅子里,“你别以为我是傻瓜,我开出天大的价码来,在上海滩这个地方,也是没命花的。再说了,我王显发呀,不缺钱!”

“王探长要什么?”

“偿命!老子要蒲望石这个王八蛋替我易蓝偿命!”

“想不到王探长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易小姐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承认吧,你做不了主,姓江的,想不到你也变成了蒲望石的一只狗,你回去告诉他,叫姓蒲的亲自来见我,跟我谈条件,否则,他这辈子也甭想再见到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