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的钱包掉了么?”一名报童问。
“不,不是。”
掉的是还剩半本的《lan grand meaulnes》。
一定是刚刚在蒲公馆的草坪上翻滚时,落下了。
还好他正要去蒲公馆。
蒲公馆的黑色大铁门前拦上了铁链,大概是怕再有人开车往里冲撞。
四名黑衣短打在门口来回走动。
江世起将帽子拿在手上,朝蒲公馆大门走去,穿过马路时,他刻意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分,夜晚才刚刚开始。
两名黑衣短打认出了他,拔出腰上的手枪,对准他。
“姓江的,你还敢回来。”
“我有事找蒲先生商量。”
“找蒲先生?你先过了枪爷这关再说。”
江世起在对方的食指碰到扳机之前,便用事先准备好的竹签插入枪筒卡住了枪膛。
“告诉蒲先生,我有蒲小姐的消息。”
“你有你骗谁呢?”
另外一名打手正要抬起手枪,被矮个子打手制止,“快去通报,万一他真有呢?”
“他要是有,那我……”
“你个屁,不记得蒲先生的话了?”
蒲家花园里,两三条腿的桌椅散落在各处,白的红的花束被碾成花泥,堆砌在草地上,滚在泥里的银质餐具也不再闪闪发光,到处一片狼藉,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两个小时。
他主动高举双手,跟着黑衣打手走进宴客厅。
蒲望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水烟袋,屋里充满了潮湿的泥土霉味。
茉莉花不再到处都是,被堆放在楼梯下的角落里。
“你看到了报上的消息?”
“刚刚看到。”他放下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报纸,放到最近的茶几上,又将手举上去。
“你觉得条件满意了?”
“蒲先生心里应该早就明白,不是我绑走了一一。”
“那么你的消息是”蒲望石陡然站起来,怒目圆瞪。
“我是来跟蒲先生寻求合作的。”
蒲望石眯起眼睛,坐回沙发里,“我听着怎么这么糊涂。”
“我有三个蒲先生应该跟我合作的理由。”
“讲。”
“第一,我比蒲先生以为的,更在乎一一。”
蒲望石鼻子里哼出冷笑。
“第二,蒲先生在上海滩耳目众多,消息比江某要灵通许多,这是我没有的优势。”
“第三,光有消息是没用的,我相信蒲先生今晚也看到了。我是唯一一个蒲先生可以放心将一一安全带回来人。”
“我承认你很有胆量,也很有自信,”蒲望石走到他身边,语气轻和,“可是我不相信你。”
“陡然相信一个人,确实不是易事。江某要怎么做,蒲先生才肯相信?”
“我常常跟一一讲,你想认清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漂亮好听的话太容易了。反倒是要看他做了什么,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才能真正透出他的为人。尤其是男人,光有一张嘴,说出天来,也是没有用的。你要证明你跟我合作的诚意。”
江世起看向身后的黑衣打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两个小时前,蒲先生这里,应该还替我保存着一把匕首。”
蒲望石朝黑衣打手努努嘴,“还给他。”
闪着霜光的匕首抛向空中。
江世起抬手接住,借势旋动手腕,没有丝毫犹豫,匕首插入自己的左胸,血立刻浸出来,染透衣衫,“够了么?蒲先生。”
蒲望石一脸漠然,朝着门口立着的佣人说:“替江经理准备一个房间,这段时日,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