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你在这里太好了。”

她躲到他身后，从来没觉得元吉这么顺眼可爱过。

“哼，吕元吉，你给爷爷等着！”张二癞子撒腿便跑

“这穷街陋巷的，你怎么跑这儿来招惹上他了？这人出了名的流氓。”

“先不说他，元吉，我找你有急事。”

“我这也正要去办急事呢。”

“跟谁？江世起么？什么急事？”

“大世界过几天要重新开张了，你爹爹不是投了一笔新的款子进来，我们打算开增一些其他项目吸引顾客。这几天正忙呢。”

“我爹爹真好。”

“嗯，是。你爹爹大手笔，一下子拿出五千个大洋。”

“所以，我找你帮个忙不算过分吧？”

“什么忙？你说。”

“我们还去赌档赌钱呀。”

“你放过我吧，”元吉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上回为你进赌档受伤的事，世起哥差点没把我的皮扒下来，罚我抄了三篇文章，我的手腕到现在还是肿的。”

听听，她简直要眉开眼笑了，“大不了这次我帮你抄啊。”

“你帮忙也不行。我有事先走了，记得，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当心坏人。”

“哼，他们不知道我姓蒲罢了。”

“你姓蒲又怎么了，在这儿，就算有人杀了你，也没有一个人看见。吃亏的是你自己。”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元吉眼看着就要离开，她又拖住他的袖子，“元吉，我问你，是谁把你从巡捕房救出来的？”

“世起哥啊。”

“只有江世起一个吗？”

元吉想一想，点点头，“还有你。”

“你打算怎么谢我？”

“大恩不言谢。”

“不，要谢。大恩怎么就不言谢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往后蒲小姐有需要我元吉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总之去赌档肯定是不行，我答应过世起哥了。”

她松开他的袖子，嘴巴一撇，眼泪就要掉下来。

元吉慌了，“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哭了？我跟你说，我可没欺负你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赌档？”

“为什么？花钱呗。你家有的是钱。”

“不是，”她用袖子揩一揩眼睛，“江世起不理我了。”

“世起哥？他为什么不理你？他关在巡捕房里还惦记着你换药的事。”

“因为我没告诉他我是蒲小姐。他生气了。”

吕元吉噗嗤一下笑出声，“没有的事，世起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最近就是忙，没空理你。”

“真的，我找他，他把我关在院子外头，喊我蒲小姐。”她原本只是装哭，说着说着，越说越伤心，倒真哭了起来。元吉手足无措，“哎，一一，不是，我说蒲小姐，你别在这儿哭啊，这周围都是街里街坊的，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只求你一件事，还像上回那样把我押在赌档里，回去告诉江世起，看他会不会来救我？”

“啊？合着上回你也是骗我的？”

“最后一次，算我求你。”

“就算我肯答应，世起哥也不会再上当啊。他没那么傻。”

“你随便扯个别的什么谎，诸如，我被人抓走啦，别人要剁掉我的手指头脚指头啦，或者要把我卖给……”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越说越离谱。你说你这一对眉毛，走在大街上，再不长眼的人，看两眼，也知道你是谁的女儿，哪个赌档敢动你啊。”

“刚刚那个张二癞子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