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个女主角比较有兴趣。”

“我看过一点剧本，女主角确实比较讨人喜欢。”

“江先生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你答应我做女主角，我告诉你虞麻子在哪里。”

“你知道上一个我许诺她做女主角的人，现在在哪里么？”

“哪里？”

“棺材里。”

金兰花眼里现出惧色，“你是说易蓝？”

“易蓝身后靠的是谁，你比我清楚。”

“谁干的？”

“我正在查，现在还对这个女主角感兴趣？”

“告诉了你虞麻子在哪里，他身边我自然是不能呆了。我等得到什么别的好处？让我能放弃虞麻子这个靠山？”

“我能保证不管到什么时候，金小姐都有戏可唱，而且能一直唱下去。”

“哈哈哈，”金兰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金兰花一辈子都只有唱戏的命么？”

“金小姐嗓音得天独厚，老天爷追着喂饭，没理由不一直唱下去，除非有人不许。”

金兰花看着他，他迎向她的目光，她不似刚刚那样玩世不恭，过了半晌，幽幽道：“虞麻子躲在码头一个废旧仓库里，42 号。”

“多谢金小姐。”

他起身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金兰花的声音“我要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你愿不愿意让我尝试一次？”

“死人是没有办法做主角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虞麻子把 42 废弃仓库改成了一个小型赌档，窗户都叫黑布给蒙上了，他绕着仓库转了三圈，才发现那个被破渔船挡住的小门，门从里头插上了，他贴住门缝仔细听，里头有人声，甚至能闻见隐约的桐油味道。

他敲一敲门。

屋里一阵窸窣，接着是一片死寂。

连门缝里的光也灭了。

他不紧不慢地默数到 200，又敲一敲门，跟第一次一样不疾不徐。

等数到五十时，他又敲了敲门。

“谁？”屋里有人问。

他再敲一敲门。

屋里先是金属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在他面前炸开，火光飞射，耳朵嗡嗡作响。

他猛地扑倒在地，胸口撞在船舷上，有半秒，他张大了嘴巴，却喘不上气。

破船倒下来，压在他身上，屋里又射出一排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他趴着，一动不动，耳旁还只是嗡嗡声，四周一片漆黑，包括屋里。等对方从屋里走出来，他便死定了，他想。他抓起半压在他身上的破船，从门口扔进去，然后快速滚到右边。他瞪视着门口，心里开始默默数数，一，二，三，四……耳旁的嗡嗡声渐小，他接着数，三十八，三十九，呼吸沉下来，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游动……数到一百一十八的时候，嗡嗡声里多了一丝喘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他凭直觉半撑起身子，抬腿扫过门口，火舌一闪，又是一声枪响，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紧接着一声闷震，重物跌落。刚刚那一点闪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不是虞麻子。那人在地上挣扎，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抬脚踢中他的下颌，顺便捡起地上的手枪，对方昏死过去。

“出去看看！”是虞麻子的声音。

他不知道手中的枪里还有没有子弹，也不知道他们手中还有多少把枪，他摩挲着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儿，朝屋内墙壁上砸去，他没有听见声响，兴许是石子儿太小，没砸中墙壁，又或者是砸中了，他没听见，耳朵里的嗡嗡声还在，没完没了。

他试着开一枪，枪里没有子弹，他故意哒哒哒地不停地扣动扳机，好让仓库里的人也听见。

“虞麻子，你听见了，枪里没有子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