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她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站在门外?
过了没多会儿,福田叔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面孔,从屋里走出来。
她走进屋内,关上门,爹爹坐在太师椅上,指着桌上空的暖盅,“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个蛋花羹里都搁了什么,怎么厨房就做不出这个味道?”
“你想喝,我以后经常给你煮就是。”
“不回北平了?”
“北平要打仗了。”
他点点头,“是啊,到处都要打仗了。”
“我们还是呆在一起比较好。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他又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刚刚听你说,晚上还安排了别的节目?”
“嗯。你现在可以给巡捕房打电话了吧?”
“你今天回来为的也是这件事吧?”
“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呵呵,我自己的女儿,有求于我,才肯回来见我。你说说,一个做父亲的做到这个份上”
“我们都不要演戏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你把江世起放了。”
“那是一桩命案。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又不是江世起干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干的?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他这个人哎呀,讨厌是遭人讨厌,可是杀人绝对不会的。我敢担保!”
“你这么有信心,就更不用担心了,等巡捕房查清楚,自然就会放了他。你不用着急。”
“我既不担心,也不着急。我就是不希望巡捕房滥抓无辜,他们那点儿本事……”
“晚上是什么节目?舞厅太吵了,不如我们四个人去看电影,美华新到了卓别林的片子……”
显然他已经做了决定。
“爹爹,舞厅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吵,卓别林的片子闷死了,我不爱看。我看你还是留在家里跟福田叔谈生意吧。我答应了徐来要教她在北平舞会上新学的舞步,我们自己去舞厅了,”她一反常态,匆匆地往外走, “叶叔叔会看着我们,你不用担心。”
她没有关上书房的门。
“徐来,叶叔叔,我爹爹今天不去了。我们自己去跳舞。”
整个会客厅,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徐来看看她,又看看叶悬济,交叠的腿落到地上,“我去跟蒲先生道个别。”
很快徐来便回来了。她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徐来侧歪着头,牵起她的手,“走吧,跳舞去。”
叶悬济开车,她和徐来坐在后面。
等到车子驶出蒲公馆,她拍叶悬济的椅背,“去苗总探长家!”
“不是去舞厅?”叶悬济扭头问。
“等办完了我的事,你们两个去跳不是更好?”
“我可是答应你爹要将你物归原主。”
“又没说什么时候!”
她看着窗外,夜色漆黑,不知道江世起在巡捕房干什么,有没有东西吃?
车子穿过闹市,停在一栋灰砖白雨棚的三层小楼前。
徐来不便出现,叶悬济站在她身后,看她按门铃。
开门的佣人说苗总探长不在家。
苗夫人在,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认得叶院长,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吃点心。
她自报家门,苗夫人跌脚后悔家里没有备桂花糕。
“苗探长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没有回来过了,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又是一个年轻女人,苗总探长这次要亲自侦办。
“那么我去巡捕房找他吧。”
苗夫人叫她等一等,要先打电话问一问巡捕房,看看总探长在不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