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如死灰时,分手两个字可以说得这么顺溜,就好像迟一秒都不会起到伤害的效果。

池珏淡泠地?转过身,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104国道的车祸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想,所以苏桥没来过,精气神的外婆是她臆想的,那乱七八糟的军火案跟她没关系,沈听晚是假想敌,连安嘉钦的作?恶也可能是一场真?实?的噩梦。

于是,她否定了,所谓的梦寐以求的家?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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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里,她回到了那张摆在池园饭厅的长?桌前?。

她隔着遥远的距离,甚至看不清奶奶餐碟里食物。

回到床前?,她安静地?脱掉睡袍,钻进冰冷的被窝,唯有枕头上?依稀存留着苏桥的味道,除此之外,她当做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不需要去刻意举证的假。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她感受到那个孤立无援不被待见的自己终于回来了。

真?好,不拥有便不会再受到患得患失的折磨。

苏桥安静地?伫立在卧室门口。

她扶着门框站了很久很久,用目光去考量池珏是否睡着。

可是临到离开,她也没

再踏足过卧室,宛如那道门被下了莫须有的结界,她能轻轻松松的进去但也进不去。

“如果我爱你只是从?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单薄了些?”

苏桥无力的将脑袋磕在门边,这句疑问?不只是说给池珏听的,更像是在告诫自己,她没有做错。

她的无可奈何没有一个人能明白,连池珏都不无法与之共情。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片面和武断,所有人都说她应该和池珏去共同面对?困难。

唯有她站在独自为营的孤独战场里,坚持着自己的判断和直觉不会出错。

在看到舒蔓的那一刻起,她便把所有最坏的结果罗列。

如果这场爱情需要靠死亡去验证情比金坚,那她宁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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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一个人去面对?死亡,但不能连累池珏。

爱不可以自以为是,但也不可以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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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别墅前?,苏桥去了三?楼尽头的婴儿房。

她把自己关在那唯一一间什么都没有安置,但存满了彼此对?未来畅想的空间里。

倒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她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尽管这样?的姿势会牵扯着腰伤生疼,但她闭着眼睛回忆起和池珏的互动。

苏桥:‘孩子的名字,赶紧想想孩子的名字,你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孩子得随你姓。到时候你安安心心坐月子,我每天起夜给宝宝喂奶。’

池珏:‘为什么要随我姓?也可以随你姓啊,我想孩子的名字一定要有我们的影子,姓苏的话...那就叫苏金玉,金玉满堂的寓意,玉里也有我。’

苏桥:‘不好不好,还是得随你姓,就叫池慕桥,池珏爱慕苏桥~’

回忆时,她是笑着的,却?哽咽得如此无助:“好可惜...好可惜啊..我们没能走到那一天...”

眼泪不知在什么时候蓄成了一滩支离破碎。

*

浓稠的乌云遮蔽了夜空,将沉睡的城市笼罩在未知危险的阴影里。

亮黑色的牧马人穿梭在午夜的舟海大道上?,疾驰的速度将空气漩成呼啸而过的风,把寥落的街景拉扯成连贯的线条。

车厢外的萧肃声被挡风玻璃割据,狭窄的空间里徒留死寂的低落。

纪南星安静地?开着车,抿直的唇角预示着她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