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怪我啊？”

微沉的低声询问在耳边响起，像是耳鬓厮磨的呢喃情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我有点不信呢。”

毕竟再怎么人渣，在薛子清的认知里，那也是明舟的父母。

“他们小时候还是很宠你的吧。”

薛子清的手指从小臂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两人的距离也很近，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语气半是喟叹，半是漠然。

薛子清想到她收到的消息，就觉得一股抑制不住的尖锐戾气直达神经，让她止不住地暴躁和心烦意乱，像是一条被侵犯了巢穴和逆鳞的巨龙。

“如果不是他们开始打你的主意的话。”

说实话，对于那对给原身，其实也就是给她留下一大笔债务的父母，明舟一点期待都没有。

上辈子的父母说不上完美，但总归是称职又爱她的。

可人死总归是遗憾的。

不管理论上明舟再怎么对这对父母失望，好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平淡。

明舟不认为自己的表演能骗过薛子清的眼睛。

虽然薛子清很可能会假装没发现，但想想就觉得好尬。

于是明舟选择了随便搪塞过去。

“他们出意外这件事，我可以不怪你。”

明舟警告地拍了拍薛子清的脑袋。

“但是，以后有事的话，不准瞒着我。”

“哦。”

薛子清没想到明舟反应会这么平淡，有点被轻轻揭过的受宠若惊感，连忙应了好。

明舟其实已经有点习惯薛子清跟个洋葱一样，剥开一层还有一层了。

她又随口问道：“确定这次没事瞒着我了？”

她本以为会听到肯定的邀功回答，却发现薛子清竟然沉默了。

“……”明舟着实感到了费解，“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不能说的？”

“也没什么。”

薛子清嘴上这样说，目光却移开了。

明舟听到她忽然报了一串没什么规律的数字。

“就是，有个ID，号码是489216……这个，舟舟你还有印象吗。”

“感觉没听过啊。”明舟没放在心上，“所以你干什么了？”

当初自爆犯罪的时候都没这么扭捏的薛子清，有点欲言又止地看着明舟，最后泄气地低声道：

“和你认识以前，我用它说过你坏话。”

当然，这个ID已经被薛子清毁尸灭迹，处理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就这个？”明舟好笑道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她还是个直播间热度要死不活的小透明，“薛董事不是日理万机吗，居然还有时间来骂我啊。”

见薛子清哼哼唧唧说不出个什么，明舟拍了几下她的背，“好好说话。”

“就是恰巧刷到了。”

“你不介意吗？”薛子清略略垂下眼。

“有一点，不过还是勉强原谅你吧。”明舟大度道，“还有吗。”

薛子清来了点精神，顺势把另一件藏在心底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事抖了出来：“其实还有一个，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你说。”

“其实那个之前导致飞狗突然开始抓违规的来视察的领导，也是我来着。”

“……”

“舟舟？”

想到曾经为她本就穷困潦倒的经济雪上加霜的罚款，明舟好容易忍住拳头硬的冲动。

“今晚睡沙发，或者房门反锁钥匙给我，你选一个吧。”

“？”薛子清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