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凑过去, 试探道：

“你怎么了舟舟, 为什么突然这么严肃？”

“虽然很想直接问。”明舟把下巴枕在抱枕上, “但我比较想听你自己说。”

“最近, 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宿主，我觉得她不会老实回答的。”系统提议道，“要不你还是直接问吧。”

明舟却不在意, “没事，她会老实交代的。”

眼前放的电影是部文艺片, 看得明舟打了个哈欠, 十分自然地就催促道：“快点，到点就该吃饭了。”

薛子清这人毛病一堆, 首先就是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在。

雇佣的厨师是定时来做饭，不像管家一样住家工作。

如果错过饭点，就只能麻烦万能的管家来下厨。

薛子清抿了抿唇，有点无奈地看着明舟：“你其实都知道了吧。”不然也不会来这样问她。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只是。”

明舟闻言不为所动，却抬手指了指电影银幕的方向。

薛子清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发现电影正演到主角在牢里接受审问的剧情。

阴暗的审讯室里，白炽灯下映照出八个白底红色的大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薛子清：“……”

明白了。

-

“所以说, 也不能全算是我的错吧。”

偌大的客厅, 能坐下七八个人的沙发前, 薛子清目光冷静，口齿伶俐，逻辑无比清晰。

“他们自己欠了债还不上，不仅给你留一堆烂摊子，还偷渡去国外，我只是托人提供了一条思路而已。”

如果忽略她跪坐在绒毯上的腿和立得直直的背，这会是一场堪称完美案例的申诉。

她眨了眨眼。

“至于为什么偷渡船会在大洋遇上海盗，这也不能怪我。”

明舟看着事情暴露后薛子清主动上交的船只打捞伤损报告，也不知道这些对外封锁的档案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明舟也懒得去猜了。

反正某人神通广大，看样子瞒着她做过不少好事。

薛子清一脸无奈，眼神中满是真诚，看表情，就差捂着胸口起誓了。

“谁知道他们运气那么差，休养期也能和海盗撞个正着。”

大洋那么大，航线那么多，偏偏就在那么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撞上海盗。

分明记载里海盗因为那片区域行船少，几乎没去过那个方向。

“要是只是遇到海难，说不定就没这份报告了。”

海难千千万，谁会去注意一条没有信号的偷渡船呢。

这种运气，只能说是命运的决定了。

整条船全船覆没，要不是去打劫的海盗回程遇上巡逻船，这事估计只能和船的尸体一起永远埋在海底。

“这倒也是。”系统也在一旁搜集资料传给明舟，闻言有点不情不愿地小声说道。

那条航线是偷渡客最少用的航线，遇到海盗的概率非常低。

但毕竟是三不管地带，所以经常被用来做一些抓到就枪毙的违法勾当。

别人不知道，但系统能侦测到在那一带，悄无声息沉没的船其实每年都有好几十，是个连水都带着血腥味的区域。

明舟揉了揉太阳穴。

良久，她看着跪在地上，看似一脸忐忑的薛子清，明知道很可能是装的，但还是叹了口气，摆摆手。

“行了，起来吧。”

“要不，我再跪一会儿？”

薛子清观察明舟的表情，歪了歪头，一副“我不信，你在说气话”的笃定模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