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去偏厅吧。”

“那怎么行!这些贵族少女都是长公主费了心思邀来,供你挑看的你不去说话就算了,还要躲起来,像什么话?”

“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不由分说,大步向偏殿走去,“母亲喜欢谁,叫她去娶好了。”

容飞宇无奈,跟着他的步子走,碎碎念道:“难怪我去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对,李夫人大气都不敢出,拼命给我使眼色叫我走。要不堂姐帮我说话,要不然别说酒了,我指定得被你连累。”

“你堂姐……?”

“傅明晞!薛副使家的夫人!你不是见过她两回么?”容飞宇唤来宫人,点了几样小菜,把酒往桌子上一放。随意的说起了往事,“小的时候,我和两个堂妹最喜欢粘着堂姐了,每逢这种人多的集会,便千方百计地跟着她。她都被烦死了,但是从来不和我们生气,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掩护我们胡来,无论闹出多大的事情,都有她替我们周旋。唉……可是后来堂姐成了婚,成了薛夫人,愈发地就生疏了。如今……话也不太说了,好像成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抿了一口酒,却没什么忧愁,“不过也正常。男女有别嘛!”

酒被斟满,竟是少见的茉莉花香。

白无祁一怔,盯着手中的酒,脑海中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飞快回溯

那个沉郁的、弥漫着袅袅香烟的午后。在巨大菩萨金象之下,他吻了一个既美丽又恶毒的有夫之妇。她穿着一如羽毛般的蓝色衣裳,有一张姣好又美丽脸,凑近之后,才发现她连发丝和眉梢都一丝不苟,肌肤白而细腻,泛着珍珠般的温润光泽。

唇是软的,温热的,涂上去的胭脂有淡淡的茉莉香。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就令他心醉神迷了,忘了自己原本怀着的怎样险恶的用心:明明是因为看不惯她虚伪的假面,想要毁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想要撕碎她精心打造的面具,想她付出欺骗自己的代价。

可是……管理Q号:二V三零二零六VV九四三零

当时的薛夫人既不惊慌也不羞涩,面无表情地用绢子擦掉因为被吻得太用力而溢出唇线的口脂。随后冷冷的笑,“那就好好看着吧。”

她的声调满是嘲讽,似笑非笑地用指腹压着自己的唇瓣,“郡王明年就要及冠了吧?明明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莽撞?没有人告诉过你么成人从来都分得清肉欲和感情。嘛,现在我告诉你了,也算是教了你。就当做是……你想要的赔罪罢。”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揭过了。

之后因为长辈的关系,他也经常见她那个完美的、高高在上的、白璧无瑕的薛夫人。她依然八面玲珑的周旋在人群中,对他恭敬周道,细心妥帖。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清冽花香,他几乎也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要把那个旖旎的吻当做是一场春梦了。

“……阿史那·哈尔!”

桌子被拍得震天响,白无祁倏地回过神,看见容飞宇瞪大了眼睛,怒道,“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该不会全没听见吧?”

他尴尬地一咳,拨了拨半长不短的碎发,把一部分捋到了耳后:“不是。但没怎么注意。”

白飞宇敲敲桌子,提醒他道:“我说花会!大都花会!”

“嗯……我知道……花会,这个月十七,在南市举办。你堂姐主持,太妃,还有我母亲也都会去。好像陛下也会私服巡访。”

因为完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所以为了尽量平息他的怒气,白无祁尽可能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很好。”容飞宇露出一个笑容,咬牙切齿的说,“你一个字都没听见。”他按着起伏剧烈的胸口,气恼道,“我问你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