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讨厌的人吗?”

谢清籍一顿。

谢夫人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谢清籍不说话了,她露出诧异的神情:“还能有你讨厌的人?”

“……也不是讨厌。”谢清籍垂着眼眸,吃下一口饭菜。

谢夫人可了解自己儿子了,对很多人都是视若无物的态度,哪怕有人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也只会产生那么片刻厌恶的情绪,转头就会遗忘,能够让他回家都还记得这种情绪的,一定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她感兴趣的追问着:“不是讨厌,那是什么?”刚才那个表情,分明就是不怎么愉快的神色。

“不想看见他,不想被他看见,他总是在一直看我。”以前没发现,为了不看见程荆他这段时间把窗帘关上了,才感受到那时不时被凝视窥探的感觉,是变态吗?一定盯着他不放。

谢夫人笑着说:“那是因为他想和你做朋友啊。”

“不是很想和他做朋友。”

“他人很差劲?”

谢清籍想了下,摇头:“不差劲,家境不好没有父母,但学习很努力,人很上进,很热情。”

说完停了片刻,补了一句:“但他会做很唐突的事,不喜欢。”

谢夫人显然想不到会有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觊觎上她精心教养的儿子心里把结婚doi生子的流程都过了一遍,每天早上晚上都在他儿子宿舍外面像个痴汉变态做盯窗猫,只以为对方是单纯的想和她儿子成为好朋友,对她来说儿子能有交朋友的可能性是一件好事,上进、热情,听起来就和儿子的性子很搭,说不定相处以后能多多少少影响下儿子。

“他可能就是太想和你做朋友了,你说他家境不好没有父母,人热情,那没人教他和还不是很熟悉的朋友怎么相处,热情起来很容易做出一些唐突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但他应该是好意没有坏心的。”

“是吗?”

“那我也不喜欢他。”

结束这个话题和母亲吃完饭以后,谢清籍去画室画画,他握着画笔才起稿,没几笔就起身,把开着的窗帘关了,等窗帘拉上才觉得安心些许,反应过来以后皱了皱眉,露出一点不耐的神色:“啧。”

他好像更讨厌程荆了。

程荆还不知道一个周末老婆对他的好感度又再降一步,他锄完家里的玉米回学校,经过宿舍镜子发现自己又黑了一个度,事实上他黑起来并不丑,与其说黑不如说古铜色更明显,立体的五官在古铜色调下看起来自有一股特殊的迫人帅气。

但老婆太白了,每一处都白得不得了,程荆对着镜子嫌弃的照了一番后,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抽出两张请室友给他买一些便宜的美白面膜。

他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凶神恶煞了,而且看起来真的很穷酸的样子,不想站在老婆身边让别人觉得他是老婆请来的打手,不求让他们看起来明显是一对,至少让他和老婆站在一起有那么一点cp搭配感吧?

当然,美白面膜程荆持续用了三年,最后发现作用不大,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他得死皮赖脸继续追老婆了。

……

谢清籍是真不打算和程荆继续有交集,不管程荆每天如何打卡上钟,他都没在意对方,为了避免那种被窥视的不适感,他甚至尽量避免待在客厅和阳台,就连画画写作业也搬到卧室做。

好在程荆大抵也对他的态度心里有数,没有像谢清籍以前遇到过的有些人,想方设法找借口来搭讪,这让谢清籍略微放松那么一点,时间一长,他也就真不在意了。

南方的夏季,久晴必然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暴雨。

一场暴雨在入夜骤然降临,打得不少没关注天气预报的学生措手不及,谢清籍本来在写卷子,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支着笔抬头,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