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形容就是行尸走肉。
他做事极为认真,虽然与我一起翘过任何课,但对于球队训练却毫不放松。他们除了在每天放学以后练习之外,周末、假期都有任务,占用了大量课余时间--这也是他们这些体育特长生都不怎么好好学习的原因,根本没有时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曾建议他逃掉一、两次出去玩,却被断然拒绝。
他对我说,席安,你一切得来的太过容易,所以不懂得珍惜。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也许是吧,我自小衣食无忧,无论升初中高中都是内定,连大学都不用考--我妈早就给我攒够了学费出国留学。
我从来没有想过超过3天以后的事情。
我没有梦想,可我并没有觉得不快乐。
虽然如此,但钟洋却经常作出十分二百五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开年级大会,年级主任说凡是缺席的都取消期末考试资格,而我那天刚巧不在,钟洋跑到走廊上慌乱之中抓住一个低年级女生就拖回大厅。当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全年级的人都听到一个细细的女声怯生生的答了一声“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还得我妈连夜跑了一趟校长家才算搞定。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现在想起来,我之所以与钟洋走的这么近,也许正是被他的这些特质所吸引,这是我在自己和其他人身上所找不到的。
我有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友情对我来说是多此一举。我喜欢独来独往,不愿他人踏入我的世界。
可我却如此轻易接受了钟洋。
我们像彼此命中的凶星,一凑到一起就麻烦不断。
我怕麻烦。
我喜欢一个人仰望天空,看流云舒卷,日出日落。
如此纯净,无边无际的蓝。
我的眼睛总是执著的追寻着,那飞鸟的踪迹,无数次的,我倾倒于,它们划过天际的那道道伤痕。
明艳的,绮丽的,眩目的,放肆的,窒息的,不顾一切的。
飞翔之美!
自我出生以来唯一有过的梦想就是飞翔,这个梦想于升入小学之后破灭。我的小学自然课老师极为残忍的告诉我,人不可能长出翅膀。
钟洋是那样直愣愣的介入了我的生活,使我措手不及。我不安的发现,他就像一瓶显影液,让我苍白的灵魂底片逐渐现形。我告诫自己应该离开,我不愿改变。
我开始慢慢疏远他,可他却浑然不觉。在我决定彻底在他面前消失的时候,钟洋却在无意之中及时的挽救了我和他自己。
那一天晚上,微风,繁星满天,钟洋买了5、6罐啤酒邀我到操场的看台顶上对饮,聊到了未来。钟洋异常兴奋,两眼放光。
“你等着吧,席安。”他踌躇满志的对我说,“总有一天,我会出名,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名?恶名?”我不以为然。
未来?谁能掌握呢?想那么远好累。
“当然不是!”他听不出我的嘲讽,把烟头扔到地上,爬上旁边的护墙,展开双臂,迎着风,朝着夜空大喊:
“我要做中国的罗伯特•巴乔!”
在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我看到钟洋的背后展开了一双巨大的翅膀,那片片白羽上面写满了热烈的梦想。
我的神经一下子混乱了,冲口而出:“钟洋,你能飞吗?”
“当然!”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来邀我,“席安,我们一起飞吧!”
我的心疯狂的跳着。
他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