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我被透视到骨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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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洋离京参加试训之前,我在心里许下一个小小的咒,然後就坐车到西单华威的六层。这里摊位多如牛毛,我多日不来早已忘记,只好一家挨一家找,终於在营业结束前给我找到。

我对老板说:“我来买那把刀。”

老板显然已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茫然的问:“什麽刀?”

“一把日本刀,大概有这麽长,刀柄上嵌有一颗红石。”我用手比划给他看。

他恍然大悟,说:“那个呀,已经卖掉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跑去找锺洋,他正在宿舍收拾行李。

我兴奋的对他说:“你还记得那把刀吗?我许了一个咒,如果它被别人买走了,那麽我们就永远都不会一刀两断!我刚刚去华威一看,真的已经卖掉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著我,一点也不为此雀跃,然後从手提箱里取出那把刀:

“对不起,买它的人,是我……”

我惊得向後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盯著那把刀:

“你什麽时候买的,怎麽我不知道?”

“就在刚才,我比你早进这个门半小时……”

我沈默,他也沈默,许久,我说:

“锺洋,这是封建迷信,你不要信!”

“席安,你不要信,不信就不灵。”

“好,你什麽时候走?”

“过一会儿,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你也一起去机场吧?”

“我不去。”

“我一个月以後回来,你自己老老实实呆著,不要吸毒,不要不吃饭,不要惹事生非。”

“知道啦!你怎麽比我妈还罗索!”

“是你自己不肯长大,整天让人操心。”

“锺洋,你有无兴趣加入人民教师的队伍?”

“谁家的孩子肯交给我祸害?”

“我看你挺有潜质,至少招人烦这一条已经符合了。”

“嫌我烦我就不回来了。”

“那我就过去找你,每天烦死你!”

锺洋走後,学校对我唯一的吸引力也消失殆尽。我干脆不去上学,天天呆在家里租碟看。我妈问我想去英国、澳大利亚还是新西兰?我说哪儿离中国近就去哪儿。然後我想,不如去香港,据说从那儿到深圳比从我家到锺洋家还近!

我妈也难得幽默一回,说:“现在去香港比去南极还难,他们怕你过去共产。

有时,我会接到锺洋的电话,向我诉说职业球员的生活有多麽令他热血沸腾。我对此毫无兴趣,又不好扫他的兴,只好跟著一起激动。我突然发现说不定自己是个作演员的好材料呢。

有时,我也会接到另外一种电话,没有声音,不久後挂断。

五月份的第一次全市模拟考试中,我本以为自己一定是全年级最後一名──因为我只在第一天上午去考了语文,後面两天皆在家睡觉,总分100。结果令我吃惊的是我只是倒数第二名,霸占我位子的是申小雅──她一门也没有来考。据说R大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声称如果她不能在六月的第二次模拟考试中进入全市前5000名,就取消她的保送资格。

偶尔我会在校园里遇见她,她已瘦的能飞起来了,眼神空洞,表情绝望。

当我再次接到那个无声的电话的时候,我说:

“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你是好孩子,我会送你一颗糖。”

56

锺洋从深圳回来,晒成另外一个种族。他给我看一个足球,上面有某国脚的签名。我对足球仍旧耿耿於怀,趁其不备偷偷用手将国脚的名讳涂掉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