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哭的不能自已,心中漠然,不会再有了。
那日游湖在我周围的人都受了罚,我以我疏忽不能护住龙胎为由向李懋请罪,林皇后出面求情。
李懋说我虽有错,念在为母之人失去孩子,不再作罚。
我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树叶,苍翠的树枝被风吹的晃动,树叶沙沙。
林皇后来看我,她说着我觉得幼稚的俏皮话想逗我开心些,我配合着她笑,长乐公主牵着容泽,两个白嫩可爱的小豆丁趴在我床上,装作小大人的拍我的手。
「贤母妃不难过。」长乐公主歪着头给我解释,「我们夜里做了噩梦,父皇都这么把我们抱着哄,这样不管梦里有什么,都不会害怕难过啦!」
「谢谢长乐。」我摸摸她的脸,容泽看见了抓住我的袖子,我也摸了他的脸他才开心。
可惜我唯有在梦里才有片刻欢愉。
「对不住你。」林皇后把两个孩子拉过来抱在膝上坐好,她眼里是褪不去的忧愁,「我本就害了我的孩子,现下又让你失去了你的孩子。」
「跟你没关系,不要这么想。」
为了让我重展笑颜,林皇后召来梨园的舞娘给我看吐蕃歌舞,这群舞娘是吐蕃战败那年进献的,但是宫里的人因着此前战事原因,都当她们不存在,怕触了霉头。
唯有林皇后没有顾忌,她知我以前住在西北,「看看西北的歌舞别想这么多了,开心些。」
她把宴会设在了御花园,席上只有我和她,她没有让其他人来打扰我。
我一脸病容,冷淡的坐在位置上,长乐和容泽在嬉戏打闹,林皇后看的津津有味。
这群舞娘舞着异域舞,舞蹈热情奔放,但是在这精致优美的御花园里,就显得十分可笑。
这样的舞蹈本该踏在广阔的草原,如夜晚的篝火自由炽热,有人抱着马头琴,嘹亮的歌声传出去很远。
漂亮的姑娘挽着手围着火堆欢快的跳舞,我和薛风琅坐在旁边喝彩,他抛了个酒壶过来,「西北的烈酒,喝的了吗?」
我处处不服输,打开盖子仰头喝下一口,入口热辣的好像火,冲鼻的呛,眼泪立刻就出来了,忍住咳嗽,我把酒壶盖好抛回去给他。
喉咙好辣,但是立刻就驱散了草原上刺骨的寒意,那股火蔓延到全身,忍不住欢欣雀跃起来,想要跟着姑娘们舞动。
「歌舞好看吗?」
林皇后唤了我两次,我才发现我走神了,下面的吐蕃舞娘们跪地俯首,静候指示。
我垂眸道好,让茯苓分了赏赐下去。
舞娘们依次上来谢恩,领舞的舞娘手腕上戴着一根略显陈旧的五彩发绳,林皇后看了新奇,「你手上是什么?」
「吐蕃人与中原不同,不用发簪束发,多用编发,所以她们的发绳样式繁多,色彩鲜艳,十分好看。」
我在西北时图新鲜,有时也会学着吐蕃女子编发,家中买了许多发绳。篝火边舞动的姑娘们辫子上绑着五彩斑斓的发绳,纵情飞扬。
她们舞到兴起,下来拉起自己中意的人挽起手回到篝火边共舞。
无人邀请薛风琅,我出言笑他,「都没人看上你,你看你多招人讨厌。」
薛风琅手搭在膝上,背靠着堆起的毛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哼,再讨厌也没你讨厌。」
在我旁边的姑娘嬉笑着跟我解释,「我们可不邀有主的人。」
「喂!」刚才还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慌张直起身,想要阻止她说话。
但是她根本不管,指着薛风琅的手腕,「在我们这儿,互送发绳是定情之意,他既有了倾心之人我们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薛风琅手腕上戴着的发绳是我之前抛给他的,我的发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