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风雯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回答道:“我在六岁以前……”短暂地停顿了几秒,然后看向江尔,“过得和你是一样的生活。”
江尔是有些不相信的语气:“……真的?”
风雯坦然地点了下头:“只是我家条件更差,连电都没有,只能烧蜂窝煤。冬天那东西很危险,我父母就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去世的。”顿了顿,“至少他们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其实对他们都没什么印象。”
“……”江尔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神情恍惚,“那、潘叔叔……和你。”
“他是我养父。”风雯仍然态度平静,低头抚玩着自己的手指,“是这样说吗?我是他的养女。”
“是他那时候的妻子决定领养我的,但我小学还没毕业他们就离婚了。”
江尔问:“所以是把你判给了他吗?”
“没有啊。”风雯看着她的脸果断地摇了摇头,“还是共同抚养,只是现在我跟着他住而已。”
江尔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对这一意料之外的事实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其实没必要羡慕我什么。”风雯手肘靠在椅背上低声劝说般地解释到,“我现在有的一切也不是我自己的。”
江尔本来抬着头看她,过了会儿还是低下去看着草稿本:“……但至少你爸爸很爱你啊。”
风雯难得笑了笑:“可能吧…”又看着窗外,“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江尔没有开口,仍然趴在桌上执着地画着涂鸦,中性笔尖重复线条勾勒出一只男人的手,指节弯曲,像握着一支什么东西,毛笔之类的。她没有学过画画,但好像天生的就有这方面的天赋,风雯也很佩服她这一点,美术课交画每次都是江尔得最高分。
“你在画什么?”因为是倒着在看,风雯不太确定她画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东西。
但是江尔没有解答,只是轻声回了一句:“……没什么。”
是在那阵偶然的沉默里,她们两个女孩儿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巧合。再清楚不过的是她们都知道彼此心里存在着一个秘密,关于喜欢的人,关于喜欢的男人。
只是有没有可能,她们喜欢的人是同一个……?
她们不知道。
也没法开口再问。
女孩儿们对于这个问题的敏感,很容易就能影响到身处在她们其中的潘林越。
本来每周的幽会就已经很像偷情了,江尔也是在现在才越来越确定自己在这段关系里的位置更像是一个插足者。只是很怪异地,她并没有觉得很讨厌。
但不能说她一点也不在意
“在我之前,你有过很多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