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放下阿灵阿的密信,脸上是难掩的怒意。
康熙忽然将哈图调去步军统领衙门做右翼总兵。
正二品的职,高吧?
可左翼总兵是康熙心腹,人直接把哈图架空了,哈图在步军统领衙门的作用就是批阅批阅文书,在甲士评定书上签个字。
说好听些,这是康熙对救命恩人的提拔,可事实上却是明升暗降!
玉录玳将密信放入笔洗中,看着墨迹缓缓泅出,眼中闪过几分坚决。
她不能这样被动等着康熙不断施压了。
她的永寿宫中有没有传国玉玺的下落,康熙自己来搜吧!
玉录玳将司琴喊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司琴点头,福了福身,领命退了出去。
几日后,司琴在她耳边低低汇报了几句。
当天夜里,玉录玳穿上厚夹袄,披上毛斗篷,又将斗篷帽子戴上,将脸遮住,接过孟青衣手中的宫灯亲自照亮去路,带着他走入黑暗中。
玉录玳想起一年前,她也是这样穿着斗篷,提着宫灯去乾清宫找康熙说事。
仅仅一年多,她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来到延禧宫门口,守门的宫人正要行礼,被玉录玳阻止了:“你将小门打开,不要发出动静。”她吩咐道。
见守门的宫人有些犹豫,她又说道:“你放心,惠嫔不会责罚你的。”
玉录玳是贵妃,虽素来待人宽和,但她执掌着宫权,对宫中大小事务都能处置,宫人自然不敢违逆,悄无声息开了延禧宫的小门。
玉录玳将宫灯递给孟青衣,跨过门槛,径自往正殿走去。
殿内,那拉·蕴如坐在上首,乌雅·颂宁与马佳·吉萘分坐两边,郭络罗·纳兰珠坐在下首,四人此时起了争执,声音有些大,直接传到了的门外头。
乌雅·颂宁说道:“惠嫔娘娘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得还不明白吗?”那拉·蕴如说道,“那我再说明白些,我不干了!听清楚了吗?”
乌雅·颂宁呼吸急促:“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眼看着就要行事,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将咱们置于何地?”话里带着气急败坏。
那拉·蕴如不甚在意说道,“如今依嫔没了,我陷害贵妃娘娘一点好处都没有,凭什么要陪着你冒险!”
“而且,贵妃娘娘从前待我不薄,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与她为敌。”
“可她明明可以护着你却选择袖手旁观!不然,你也不用窝在延禧宫不敢出头。”乌雅·颂宁说道,“万岁爷更讲究子以母贵,若你彻底失去宠爱,又如何助力大阿哥得到皇上的重视?”
“你说的确实是我以后要面临的问题。”那拉·蕴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