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为官多年,又有元后当初的提点,不说了解十分,了解个四五分是有的。
他若是敢向皇上提议给阿赛罕封地,皇上若心情好,回他一句“那就把你的学士府给他们当封地”,这事也就过了。
若是皇上心情不好,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不,是事故了!
这种事情,别说他还没有看到切实好处不会答应,就是太子登上了皇位他都不会提,不敢提呐!
他找盟友,是互惠互利,最好再占点便宜,不是为盟友插自己两刀呐!
想到太子,他便下意识拿过“小儿登科”的摆件抱在怀里把玩。
阿赛罕看着这个摆件,心中一动,便说道:“大人这摆件看着精致,可否容本王一观。”
索额图是不愿意的。
旁人以为这只是他喜欢的一个摆件,但对他来说,这个摆件的寓意可是不同的。
阿赛罕笑着说道:“多年前,中原曾有人找西域神官买了一批神药。”
“那药无色无味,只会缓缓释放,久而久之,身处其中之人便神仙也难救!”
索额图把玩摆件的手一顿,随即笑着反问:“王子对毒药一道很有研究?”
阿赛罕摆手:“我与妹妹都没有学医的天赋,只是神官很喜欢妹妹,我与妹妹又时常在一处,便对此事有些耳闻。”
索额图的脸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其实,玉录玳活过来后,他是怀疑过那些毒摆件的药效的。
但钮祜禄氏与赫舍里氏不同,他们底蕴深厚,且世居长白山,有保命的神药实在太过正常了。
而且,玉录玳身体恢复后立刻搬离了坤宁宫,让心虚的索额图根本不敢打听毒摆件的事情。
如今听阿赛罕提起毒药的事情,心中便拉响了警铃,生怕这个阿赛罕王子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他正想说上几句把事情模糊过去,就听阿赛罕说道:“其实要辨别一样东西有没有被浸染上此毒药的方法非常简单。”
索额图不语,阿赛罕也不在意,笑着指点:“大人不妨将你手上的摆件放置于阳光下。”
“若摆件浸染此毒,在阳光下摆件的色泽会有种七彩的炫光,与摆件本身的琉璃色泽大不相同。”
“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却是摆件寓意极好的意头了。”话里带着几分微嘲。
听出阿赛罕言下之意的索额图一愣,忽然觉得爱不释手的摆件有些扎手!
他定了定心神,依言将“小儿登科”摆件放置于阳光下。
果然,在琉璃本身的光泽之外有七彩的炫光,如水波纹般在整个摆件周身漾开,擦拭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