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钮祜禄妃娘娘在后宫横行无忌,嫔妾忽然想起小儿不能吸入花粉之事。”
她捂着胸口做出惊惧的模样:“嫔妾被陷害至此,那之前好心带嫔妾去永寿宫的荣贵人会不会被迁怒?”
“那些牡丹花,会不会进入了乾清宫,放到了三阿哥的寝殿中?”
盛沁蕊叩首,殷切说道:“嫔妾位卑,不敢与钮祜禄妃娘娘争锋,□□贵人何辜?三阿哥何辜?”
“还请皇上为他们做主,肃清宫闱啊!”这话说的条理清晰,情真意切,若被陷害的人不是玉录玳,她都要信了。
可如今,她只冷眼看着盛沁蕊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也不知道,她们的算计哪一环出了问题,中了花粉这招的不是三阿哥而是太子。
玉录玳看了眼御案后的玄烨,啧,那脸漆黑漆黑的,都没眼瞧。
盛沁蕊恐怕还以为玄烨这番黑脸是对着迁怒了荣贵人,算计了三阿哥的她吧?
殊不知,她这颠倒黑白的指控才是让玄烨黑脸的关键。
“你说,你送了荣贵人牡丹花?”玄烨的声音不辨喜怒。
“是,嫔妾亲自送过去的。”盛沁蕊言之凿凿,马佳·吉萘那里的牡丹花是证明她话的真实性的关键。
“传,荣贵人。”玄烨面无表情吩咐。
“嗻!”梁九功扫了眼盛沁蕊,躬身退了出去。
盛沁蕊有些忐忑,她说了这么多,为何皇上没有对钮祜禄妃发难?
谋害皇子呢,这么大的罪名,为何皇上能这样冷静地传召荣贵人?
难道真的跟荣贵人说的那样,皇上只在乎太子,根本不在乎三阿哥的死活?
不应该啊,宫里拢共就三位阿哥,三阿哥又还是襁褓小儿,性情未知,皇上怎么样也不可能轻忽至此啊?
她的心开始“砰砰”狂跳,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只如今她该说的都说全了,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马佳·吉萘很快到了乾清宫。
玉录玳见她穿戴整齐,妆容完整,便知道,她还没有休息。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马佳·吉萘不是说等家宴结束了,回去钟粹宫就睡她个天昏地暗的吗?
她垂下眼,掩下所有思绪,静等事态发生。
反正,以康熙的精明,肯定已经觉察出不对了,她既是安全的,便当一回吃瓜群众,看看这后宫的变形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