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吴容秉却开了?口,道:“今日若二郎单分了?出去,自?立起门户来,明日,二郎便可改成他姓。左右也并非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没有血缘之亲在,一旦离了?这个家,往后就同这个家再无?牵扯。”

吴兆省之前倒没想到过这些,只想着,若把大郎单分出去,不把二郎也分出去的话,不免惹来村邻们的非议。会觉得他偏心继子,冷待了?亲儿子。

所以,在妻子提议会一并把二郎也分出去过时,吴兆省并未深想,甚至还觉得妻子善解人意。

可现在,经大郎这般提点后,吴兆省立刻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养了?二郎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一路把他供成了?秀才老?爷。之后,又?给他娶了?城里富家千金做妻室。

他如今是再不需要?自?己?了?,难道,就这样让他彻底脱离了?这个家?

不行!

绝对不行!

正如大郎说的,他同自?己?并无?血缘之亲,若再自?立门户,

他岂不是算是同自?己?划清界限了??

日后,若再改回了?他本姓,那自?己?这个继父,还同他有何干系?

以后他高中举人、进士,那皇榜上张贴的父亲一栏,怕也不会是自?己?。

那这些年的偏心,这些年对大郎的舍弃和不公,又?算什么?

所以,吴兆省立刻说:“二郎就不单分出去过了?。”他目光下意识的在妻子那边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里正脸上,道,“家里就只大郎一房分出去,再无?别人分出去单过。”

姜氏急得一颗心立刻揪了?起来。

原本盘算好了?的事,却被那大郎三言两语给搅和黄了?,姜氏怎能甘心?

姜氏仍坚持道:“他爹,你就这么不信任二郎吗?只大郎几句话,你就怀疑起二郎来。”她说,“二郎亲爹去得早,他现在怕是连他亲爹长的什么模样都忘了?。他六岁跟我改嫁到这儿来,一直认的都是你这个爹。你现在这样怀疑他,岂不是叫他伤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叫他往后怎么再在村里住下去。”

不损到自?己?利益时,一切好谈。

甚至,为着家里和睦,他可以一再的让大房受委屈。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姜氏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但若危及自?己?利益了?,吴兆省是寸步都不让。

“今日已经分了?一个儿子出去,你叫我再分一个出去,往后我怎么在这村里继续住下去?二郎若觉暂在这个家住不下去了?,或是为功课考虑,想搬去城里住去,我都不反对。但二郎的户籍,却是绝对不能从这个家单分出去。”

自?从叶雅芙穿越过来后,这是唯一一次瞧见便宜公爹态度强硬。

看来,果然是刀子不扎自?己?身上去,他不晓得疼啊。

现在眼看就要?扎他自?己?身上了?,他也知道为维护他自?己?利益而同姜氏辩驳了?。

这会儿耳根子也不软了?。

看得叶雅芙简直想笑。

今日这种情况,姜氏自?不好一再的坚持要?让自?己?儿子也分出去。毕竟,那大郎已经把话给挑明成了?那样,若她再一再的坚持,岂不是落人口实??

可今日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好的一个机会了?!趁着大郎分出去的这个机会,把二郎一并给分出去过,不但达到了?目的,且日后再提起这事儿来,谁也不好说什么。

错失了?今日的机会,且又?有大郎的那几句挑拨在,日后再想行事,便难如登天了?。

把姜氏脸上焦急的神色尽收于眼底,叶雅芙问?她:“娘就这么想把二郎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