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句话没说,这会儿见大郎二?郎都离开了后,他少?不得要在姜氏面?前刺她?几句:“真是想不到啊,大郎就是有本事!眼瞅着?县学里没了机会,估摸着?得再?等三?年了,可谁想得到,人家杭州城里竟然有关系。这孩子打小就出息,打小就不必我为他的任何事操心。”又故作懊恼的样子,“早知道他自己已经默默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也就不为他来回奔波劳累了。”
姜氏这会儿只觉得是天塌了,毫无心情同丈夫在这里打嘴仗。
直接无视了她?,只转身快步离开了花厅。
回去的一路上,她?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他这事不成?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呢,什么事情做不得?四年前她?能让他断了腿,现在难道不能故技重?施吧?
只要他到时候耽误了去考试的时间,去不了考场。那么,他有这个机会去考试,也毫无用处。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姜氏怎么都无法?再?将其遏制下?去。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能阻止他,如何能让他失去这个机会。
然后又很愤怒,怒老天不公,明明他已经废掉了,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地狱……为何还要给他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就让他去了地狱,永远翻不了身。
姜氏此刻焦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吴二?郎假模假样着?送走了吴容秉夫妇后,即刻回了内宅,往母亲院子来。
瞧见儿子回来了,姜氏立刻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着?哭嚎起来:“他凭什么!”她?的儿子那么努力,那么厉害,都还没能有杭州城里的关系,他吴大郎一个瘸子,凭什么能有?
老天真是瞎了眼睛了。
吴二?郎只是在刚得知消息时有些失态,这会儿早自己调整好了心态。
就算心里是跟母亲一样的想法?,他也不会表现出来。那样丑陋的自己,他不想面?对。
所?以,他只宽慰母亲:“他去考就考了,与咱们不相干。又不是他能去考,我就不能去了。娘消消气吧,气坏身子不值当。”
“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还能翻得了身。他凭什么不是一辈子就呆那泥潭里,一辈子做个没用的人。
“都怪那个贱人!”姜氏忽又把矛头指向?叶雅芙。
只见她?面?色狰狞、目露凶光,整张脸都因生气、愤怒而扭曲起来:“若非是她?,吴大郎还窝缩在溪水村那臭沟渠里偷生呢,哪会像现在这样,又治腿,又考科举的。这个贱人,有一天落我手上,我非弄死她?不可!”姜氏已然失去理?智。
吴二?郎紧蹙着?眉头,提醒自己母亲:“娘,您在说什么?”
姜氏看向?儿子,又哭起来:“好好的一盘棋,都被那个贱人给毁了。儿啊,娘心里恨啊。”
吴二?郎虽也很气、很怒,但却也觉得实?在不至于?这般。
不至于?继兄有机会考科举了,他们的日子就被毁了。顶多就是觉得恶心、晦气,觉得继兄运势好,他运势差而已。
往后日子还长,明争暗斗的机会还多着?。倒不至于?为着?这个,就喊打喊杀。
所?以,吴二?郎明明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倒还反过来安慰母亲:“只是得了个可以参考的资格而已,又不是已经考上了。他从前再?有资质,可也四年之久没碰过书。正如他自己刚刚说的,参加科举之人,又怎能不懂朝政局势?他空白了四年之久,如今回来了,也未必能回到之前。所?以,儿子同他,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而已。
“可娘就是见不得他好。”姜氏仍顺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她?觉得心口疼得厉害,便一直揉着?心口道,“叶氏那贱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