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人高马大的侍从毫不客气地拦在了聂青鸾身前。
“若殿下阻拦,青鸾也唯有一死,殿下应当不会恩将仇报吧?”
她并不畏惧,步步从容向前。
越昭摆了摆手,侍从们便如鱼般散开了。
聂青鸾走了。
越昭身形一晃,握着金刀的手松开了,她差点跌在地上。
“殿下!”
越昭没让人碰她,弯下腰去,把那把金刀捡起来,模糊中看见自己麻木的一张脸。
太子死了,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送回王宫的时候,母后几乎哭瞎了眼,父王也一夕之间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
她每次去看母后,母后都要先擦了眼,扑上厚厚的粉,才勉强挤出笑来看她。。
她扑进母后怀中,任母后摸着她的长发,听母后哽咽道:“昭昭,以后父王母后只有你和阿戎两个孩子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失去一个孩子的痛楚让母后抱紧了她,也送了她一把金刀。
“昭昭,母后知你心善,可你以后也要保护好自己,母后再也不能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王兄还大病未愈,却顾不得许多,便要去捉真凶。
母后自然不愿,可父王放手让他去了。
草原的儿女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兄长死了,弟弟自然也要为他雪恨。
接到王兄消息的时候,越昭拦下焦急的母后,雀跃地领着一队侍从代替母后来迎接他。
她赶来时,迎接的却是躺在地上垂死的王兄。
怎么可能?她那警惕又聪敏的王兄,怎么可能手上没有握着刀,就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脏?
只有陆水秋。
只有那个人才能让王兄这么毫无防备。
她得报仇,她支开了聂青鸾,赌陆水秋会不会回头。
是的,她觉得陆水秋会回头来找王兄的。
陆水秋会的。
越昭还记得,她在澐渚遭受店家欺压时,是那辆华丽马车出来的漂亮姑娘为她解围,讨回了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