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毒,也挺可怕的,她怎么这么倒霉?
林映水问系统拿了个创口贴贴着,扯了一个睡袋,拉链一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换了个位置,重新躺下休息了。
洞穴里不隔风,晚风悠悠地送进洞穴里,吹得火光扯得老长。
烛火下,聂青鸾坐在屋子里的床榻旁,冻红了的手在铜盆里绞了帕子,轻轻放在谢如昼滚烫的额头上。
聂青鸾方才是在河边救下谢如昼的,彼时,谢如昼身上套了个古怪的玩意儿,浮在水面上已失去了意识。
下游是越戎的人,那三人很快冲进河流里将越戎救了起来,越戎吩咐人将谢如昼用石头绑起来,要把他淹死在河里。
他冷着脸离开了,聂青鸾躲在暗处,看越戎的人在河流里将谢如昼身上的东西扯掉,开始给他绑石头。
事不宜迟,她偷偷溜过去,趁人不备用毒针将三人都毒晕了,全部扔进了河里,干脆地带走了谢如昼。
可是,她没有去救陆水秋。
她明知道越戎去找陆水秋了,却没有动作。
聂青鸾盯着铜盆里的水面,深深地闭上了眼。
在陆水秋为观霁哭得很伤心的那一天,她想起来了,这种场面她也曾见过的。
那是在陆府,陆水秋出殡之日,漫天纷飞的纸钱,陆水秋的那个丫鬟,似乎是叫秀云,跟着棺材哭得撕心裂肺,一声一声地高喊小姐。
聂青鸾就这么远远看着,也分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那种过于鲜明的悲痛,会让旁观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雪白的纸钱纷纷落下,她却仿佛看到了她与谢如昼未来成亲那日撒下的鲜红花瓣。
那么讽刺。
她好像已经见过那种场景千百遍了,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情。
不甘,不愿。
便是在那时,周遭的场景忽然扭曲起来,一切变得模糊,泛着金色的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等一切平静,她重新睁开眼睛,她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间陈设奇怪的屋子,白色的纱帘被风吹起来,屋子里到处是书,堆在木质架子上。
随处可见深绿色的花草放在白色的怪异茶壶里,阳光洒满了整个屋子,看上去温暖明亮,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房子。
聂青鸾往里面走,看见那张深木色的长桌旁边坐着一个人,穿着古怪的衣服,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并未梳起发髻。
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诧异地转过头来,手里还握着一只羽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