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熟练地抱走一个双耳大圆瓶,露出瓶后的一个眼儿。
一眼就能看到此刻正在书房里的越戎,手中摆弄着什么玩意儿。
“你便站在这儿听吧,我……”越昭叹气,“实在不知如何与你说。”
林映水心头一沉,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忍不住抓了抓越昭的衣服。
越昭静静看着她,林映水沉默良久,松开了手,艰涩道:“谢谢你。”
越昭颔首,收拾好表情,往越戎屋子去了。
林映水望着那个墙壁,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近了。
“王兄,你近日又在做什么?”越昭随手打开门。
越戎一听是她,手上摆弄编织花环的动作就滞住了。
越昭上前抢过来,皱眉打量:“这是什么玩意儿?你又要送谁?”
越戎的目光随着越昭粗鲁的动作稍稍一转,劈手夺过来,面上淡淡的。
“还能有谁?”
“哈?”越昭一言难尽,“王兄,我真是看不懂你了,难道你还没死心?”
越戎只是摆弄手上那只刚编好的花环,仔细地理着杂草。
“你策划的一场刺杀,已经让谢如昼受了伤,陆水秋也不能再生育,她不能被你骗作太子妃了,你还能怎么样?”
“何况,她不是已经定亲了吗?你还不肯放过她?”
越戎终于停下来,捏着那个花环看向她:“当然。”
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为何要放过她?”
林映水脑子嗡的一声,掌心贴在了墙面上,身体微微靠拢,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只怕自己是听错了。
在她面前笑容明亮恣意的少年,原来也有这样的冷漠神情。
“她又没死,我为何要放过她?”
“嫁不成太子,她可以同我私奔啊,将门之女不顾廉耻同外族之人私通,为外族男人毁了婚约,不是很有意思吗?”
“谢家不会要她的,那个病秧子感觉没过两年就能断气,我有哪点比不上他呢?”
越戎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花环,长睫投下一片阴影,他笑:“像她这种……”
“孤苦伶仃的女子,随时会被人弃如敝履,根本没有人会珍爱她,只要我对她好些,她会跟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