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闻不信:“我为何要听你说?她亲口应下了,便一定会嫁给我。”
谢如昼盯着他,按捺下毫无把握的焦躁,没能止住失态的言语。
“她已是我的妻了。”
沈玉闻脸色便一白,甚至想对他挥拳,胸口漫上一股窒息般的痛楚,极痛心:“你!你向来看不上她,如今竟如此作践她,你枉为君子!”
“我没有作践她,我要娶她,那是我的妻,谁也抢不走。”
谢如昼强硬地回道。
沈玉闻是不信的,就像此刻他也不信陆水秋是自己反悔的。
“是不是他逼迫于你,你并不情愿?”
年轻斯文的病弱公子面上竟也有一股子强硬之色。
“若是他逼迫于你,我也不会叫他好过的。”
林映水是有些触动的,很久没人问她的感受了。
也很久没人问她到底愿不愿意了。
她叹道:“沈玉闻,你真的很好。那些事,总归是我对不起你。”
“是你情愿的吗?”沈玉闻只一遍一遍问。
林映水不答,只问:“你还想娶我吗?”
“娶,只要你愿意。”
林映水不忍骗他:“哪怕我不是真正的陆水秋?”
她想说,你喜欢的人,你永远都得不到了,这只是个冒牌货。
但又太残忍。
沈玉闻却说:“我不管你是谁,待我好的是你,给我送药的是你,总扶我一把的人是你,我要娶你。”
林映水这时就明白了,叹息:“玉闻啊,别人待你稍微温柔些,就喜欢别人,是很糟糕的事。”
他并不是喜欢谁,而是喜欢那份好。
就和她一样,眷恋烛光晚餐时少年人为她拉开的餐椅,触动于那份天生的周全温柔。
又或者是那日被越戎只是不经意的举动打动。
那些属于这些人的礼貌举动,被那些孤独的人记了好久,也只是因为眷恋这份稀薄而少有的无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