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正好饿了, 照单全收。
“去我?那儿?”
岑月慢吞吞咬掉一颗珍珠, 犹豫了下?,还是说:“还是回我?那吧。”
周渝北瞥她一眼, “床不?是坏了吗?”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的揶揄,岑月脸又烧起来,解释说:“我?又重新买了个床, 已经到了。”
小?姑娘两腮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脸颊透着清粉的红, 周渝北像逗猫似的,伸出食指在她鼓鼓囊囊的脸上戳了下?,“坚固吗?”
岑月微愣,脸颊上的热度传到男人的指尖,心跳不?自觉加快。
“铁的。”她说,“怎么晃都?不?会坏,卖家说能用十多年。”
周渝北笑了下?,收回手指,声线宠溺,“行。”
车子开动,雨刮器拂下?玻璃上湿漉漉的落叶,机场在后视镜里逐渐远退,直至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地平线。
岑月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车子平稳前进着,周渝北从后视镜中看到女孩儿的睡颜,默默放缓车速。
岑月醒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开到小?区楼下?。
雨还没停。
她这一觉又梦到了高三时过年的一些事,之前存惑的碎片化记忆重新浮现?于脑海,她侧过脸去看周渝北。
夜色昏昧,男人侧脸轮廓深邃、下?颌锋利,那双白?玉一般骨节修长的手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微红,青筋凸起。
男人察觉到视线,看过来,“醒了?”
岑月嗯了声,刚睡醒鼻音有点重,抬手遮住嘴唇,闷闷打了个哈欠,清透的眼底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光。
车子稳稳停下?,雨水敲在玻璃上,“滴滴答答”。
岑月酝酿了会儿,轻声问:“周渝北,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你问。”
周渝北没在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方?向盘上,姿态懒散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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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月深吸了口气,问:“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周渝北修长的手指顿住。
雨刮器无声运作着,一点点划开玻璃上的水珠,路灯下?的海棠花被浇的有些颓败,夜晚像是洪水猛兽,将所有声音全部吞没。
岑月的视线一瞬不?动地看着周渝北,心跳一点点加速,咚咚咚地,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问出这个问题,她是头脑一热,也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
但问出来的这一刻,又感觉周渝北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并不?重要。
暗恋成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就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就……”
“没什么不?方?便的。”
男人倾身靠近,暖融融的乌木沉香气息钻入鼻尖,岑月心脏跳的更快。他抬起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幽深好看的桃花眸将她锁住,两道气息清浅交错。
岑月心跳一窒,呼吸很轻。
“在临江。”周渝北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轻缓又绵长。
“第一次见面时就注意到你了。”
岑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17岁那场雨,在江南居,她误闯了他的包间。
周渝北没有计较,反倒是好心情?地问她要不?要进来躲一躲雨。
这么多年的暗恋,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