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关富神色惊恐,“我,我只?是路过,并没有做什么啊……”
周渝北打断他?,语调没有一丝起伏的波澜,“这些话你可以留着去?跟警察、律师说。”
风月
周渝北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事情很快解决。
雨一直不大不小地下着,并没有?停的意思,周渝北也没撑伞, 只静静在楼下站了会儿。
火苗在黑夜中猛然蹿起又收灭。
他点烟的手微微发抖,最后还是选择了掐灭。
这次, 确实是他疏忽了。
细雨婆娑,沥青小?路倒映出点点星亮, 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上次在闻鹤堂,岑月那一身的伤。
那是他第一次有?心脏被人?猛地扯了一下的感觉, 心疼和愧疚接连占据心头, 也是他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失控。
甚至连清创时, 一向稳准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岑月却是个实心眼儿的小?姑娘, 一双眼眸清亮又透着坚韧,似乎并不介怀生活艰涩苦难。仅仅因为镜头没有?摔坏,而开心庆幸, 反过来宽慰他。
可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能被替代?、找回、挽救。
只有?岑月不可以。
岑月的安全、安宁永远是周渝北不可触及的底线。
视频电话拨出没两秒,很快就被接通。
“是不是有?点黑,刚刚家里停电了。”
视频里, 岑月那头漆黑一片, 可她依旧是笑着的, 只是声音很轻,带了点莫名?的紧张, “不过没事,我明早出去看?看?,找个电工师傅来修一下。”
其余的岑月并未多说, 处于紧张下的粉饰太?平,似乎是因为太?晚, 并不想让周渝北过多担心。
可是,像今晚这样的状况,到?底发?生了多少次,她才?能粉饰太?平地说出这样的话。
周渝北平静地盯着岑月的脸看?了两秒,脑海中?映出来她这些年一个人?生活的样子。
临江纸醉金迷且遍地都是会发?光的金子人?才?,想要在这站稳脚跟,并不是一件易事。
他看?到?了岑月身上那股如同蒲草般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却不知道她一个人?,无?声忍受了多少个心惊胆战孤立无?援时的瞬间。
周渝北停了一瞬,缓声道:“别?怕,已经解决了。”
他的语调平静而温和,且带了点安抚的意味。
岑月微愣。
下一秒,男人?说:“你现在试试,能不能把灯打开。”
岑月此刻就站在门背后,房间灯的开关在左手?边,她半信半疑地摁了下开关。
“啪嗒”
灯泡在短暂地闪烁过后,亮了起来。
岑月瞳孔微滞,才?忽然反应过来问周渝北现在在哪。
“你家楼下。”
男人?声线倦懒,和着细细的风雨声,从听筒里传来。
屋内静得出奇,一阵风拍过木格窗,岑月走到?窗边,推开玻璃。
楼下男人?也恰巧抬眸,两道视线恍然撞上
傍晚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周渝北还在京都,不过四个小?时,他就出现在了她家楼下。
他一身墨绿西服熨烫平整,矜贵得仿佛一丝不苟,但细看?,领带却有?一点歪,似乎是因为着急匆忙没有?系好。
细雨斜飘入室,裹挟着冷空气一起,岑月心脏微缩,搓了搓手?臂,下意识问:“怎么不撑伞。”
“没来得及带。”周渝北说。
外面?雨有?逐渐下大起来的趋势,岑月说了句“等我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她趿拉着拖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