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洵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本来也是无妄的受害者。
是他无理取闹的程度更重。
“其实也没生气。”程洵也道,“只是太过突然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像有个台阶,顺着摆下来,徐念溪松了口气,提心吊胆了几天的心,这下彻底回落,她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是我太冒昧了,段知蕴找我要你微信的时候,我就应该问问你的。”
“嗯,下次注意就好。”
这是那事发生之后,他们之间最平和的一次沟通交流。
徐念溪会因为冲突而觉得胆怯,却也会因为冲突之后的沟通和说开而觉得轻松。
那天晚上,徐念溪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徐念溪醒得很早,比之前任何一天都早。
她出卧室,程洵也正好也从卧室出来。
西津又降温了,他穿得却不多,只多系了条烟灰色的羊绒围巾,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柔软。
徐念溪没想到他醒得这么早,还一副要出门的打扮,难免迟疑:“你要走了吗?”
程洵也反手叩上房门:“对。我去趟平城,出差。”
程洵也走后,客厅只剩下徐念溪一个人。
她慢吞吞动了动身子,起床的动力一下子散了。
他是不是忘了,她昨天说她今天会给他做早餐。
可出差本就事出有因,他自然不能再花费时间来等她。
……
只是,从这顿早餐开始,一连好长一段时间,她和程洵也都保持着这样的相处模式。
程洵也在平城待得久,和她碰面的次数不多。
甚至连休息日,她也很少看见程洵也的身影。
恍惚之中他们一起在客厅看电视、一起说好等她脚伤好了,就去做饭的场景,好像发生在遥远的几年前。
但细细一想,其实只在几个星期前。
时间有时候能带走很多东西。
年少时,说好一直相伴到老的友谊,惴惴不安又蠢蠢欲动的炙热梦想,以及明明萍水相逢,却有过共同美好回忆的曾经。
徐念溪不是个会为这些东西的失去而感到可惜的人,她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但闲来无事时,她会想起,之前和程洵也的种种相处。
也会觉得,她和程洵也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关系,已经不同。
徐念溪想挽回,却怎么都不得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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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洵也去平城出差这事,严岸泊也知道,他时不时就给程洵也发消息,怕他难受。
程洵也这人吧,说他心大也是真的心大,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搁,但一旦心里有事了,也是他真难受的时候了。
严岸泊:看,我新装修的店。
严岸泊:特意选的梨花木牌匾,特意找的红木桌椅,希望这店生意红红火火、再创辉煌。
附带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过了会儿,严岸泊又问:这俩经理你觉得哪个好?
附带两张简历。
严岸泊:一的工作经历契合一点,但一年纪大了,怕没冲劲;二年轻但经验又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