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的心动像烈火焚原, 烧得炙热滚烫。
喜欢在眼里,光是对视一眼,就能感受到热度。
否则也不会连公孙修竹和李伟豪这俩少根神经的都知道, 程洵也高中时挺关注徐念溪。
可后来, 程洵也再也没和徐念溪没有交集了。
甚至一直到现在,程洵也还是只敢把喜欢藏在心里, 连多问徐念溪一句都不敢。
毋庸置疑的,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程洵也肯定是遭遇了什么, 才会把满腔的喜欢都咽进肚子里。
这浓烈的感情一层又一层地灼烧他的五脏六腑, 受伤又愈合, 愈合又受伤, 让他整个人都不同了。
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学会了患得患失,学会了世界上就是有东西不如他所愿。
程洵也咽了口酒,过了好久,才回:“走吧。回去了, 明天要去平城出差。”
严岸泊一愣:“出差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这才八点。”
程洵也喝了酒,也懒得多费口舌,往外走。
严岸泊特意赶过来, 没喝几口又要走, 碎碎念个不停:“这么早回去干嘛?又没有人等你, 你在外面过夜都没事……”
程洵也止步了一瞬, 但很快接着往前。
徐念溪自然不会等他的, 但他不想因为他的任何一点异常表现,导致她多想。
毕竟, 她是那么敏感又不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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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洵也回来时,正好晚上九点,不早不晚的点。
那会儿徐念溪还没睡,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一点卧室门,就见程洵也走进来。
月色凉凉的,洒在他身上,衬托得他整个人有平日里不太常见的寡淡,他又穿一身黑,像影视剧里的冷脸杀手。
走过她卧室的时候,不知道是程洵也感受到她的目光,还是怎么的,程洵也往她这边看过来。
刚好和门缝里的徐念溪对视上。
徐念溪指尖收紧,把门打开。
程洵也停步。
他们隔着半扇门,目光隐隐有接触,又好像没有。
空气像流动的河,在静静又重重的流淌,他们都被裹挟在内。
是程洵也先开口的,他道。
“怎么还没睡?”
嗓音很低,闲聊似的。
徐念溪的指尖松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瞬间有喘过气来的错觉:“马上就睡了……你怎么才回来?”
“去见严岸泊了。”程洵也道。
“这样。”
“嗯。”程洵也看她,神情一如既往,甚至还笑了下,“你早点休息吧,我回房了。”
他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徐念溪从带起的风里隐隐嗅到了酒味。
她一愣,下意识看程洵也,就见他垂着眼睑,眼睫扫落一小片阴影,径直往前。
“等等。”
程洵也止步,回头看过来:“有什么事吗?”
徐念溪仰头看他,问得忐忑:“你……还在生气吗?我以后不会再把你的消息给别人了,任何人都不给了,我保证。”
她神色惴惴不安,但说的话依旧和真相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