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哥...”张弛声音颤抖起来“你说他是不是经常拿出来看啊？”

严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张弛还有个哥哥，母亲早逝，父亲是个警察，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管他。张弛自由生长的叛逆，老警察看不惯他的奇装异服，父子俩儿一见面就得吵。

严陌看得出来，父子表面上势同水火，实际上都挺爱对方，只是别扭，谁也不愿意说。

“你说这老头怎么这么倔，五十多岁的人了，不是还收了个宝贝徒弟？”

“他偏偏要自己去追抢劫的，就一刀啊，捅在脾脏上，人就去了。”

严陌不得不关了机器，因为张弛捂着脸大哭起来。

他拿了包纸巾走过来递给他“擦擦。”

张弛哭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边擤鼻子边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严陌没办法安慰他，这种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徒劳，还是沉默的陪伴来的实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还剩一小块就完了。

“严哥你知道吧。”

严陌摇头说我不知道。

“老头警号是我爷爷的，警察殉职后警号都会被封存起来，等直系亲属考上了警察申请，又能继承那个警号。”

“我哥就上警校，他昨天跟我说，他得去申请老头的警号。”

“我他妈后悔死了，干嘛以前不懂事，弄这一身，不然我就去复读考警校了。”

严陌斟酌着开口“我知道一个洗纹身的，不然......”

张弛打断了他“我哥说让我想都不要想，老头以前悄悄跟他说，就没想让我当警察，说太危险了，他舍不得。”

严陌示意他文完了，张弛走到镜子面前转过头看“老头要是知道我又文，得骂死我。”

“他不会骂你的。”严陌低声说。

“什么？”张弛没听清。

“我想，他会很欣慰。”

严陌在早点摊遇到过张弛的父亲一次，老警察穿着便服，坐在桌前跟徒弟聊天。

“...我那小儿子，不是老喜欢在朋友圈分享歌吗，每首我都听，真是没有听过比这更难听的了，一直在吼，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听这个？”

“师傅，我又不听这个，再说了我也没时间听啊...”

“我又不是没给你休息时间...”老警察点开了手机“我儿子还唱过呢，他可厉害，你教我怎么弄，我发给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