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男人的自作聪明,他道:“不,或许该叫你李晓棠,生于庆安四十六年,祖籍洛城。二十年前,女干杀幼女四人,后四处逃离。”顾雍慢条斯理的念着?,每念一句,男人眼底的恐惧便多上一分,他急得额头都流下了冷汗,正想争辩上几句,顾雍使了个眼色,旁从的狱卒便用布牢牢堵住了他的嘴。
顾雍又抿了口?茶,道:“别急,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待本官一一问?完,你再细细回答也不迟。”
他摩挲着?佩在腰间的长剑,不经意把出了一些,锋利的剑刃映照着?李晓棠苍白的脸。
顾雍轻声问?道:“长公?主府的穗玉姑姑,你可还记得?”
穗玉二字一出口?,李晓棠就霍的瞪大了双眼,其中的惊恐与震惊表露无遗,顾雍冷呵了一声。
“看来是认识的了。”
“那本官倒是好奇了。”顾雍给了狱卒一个眼神。“你这样一个脚夫,是如何?认识公?主府的姑姑的?”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将塞在李晓棠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一取出布,李晓棠就哭天抢地的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小人是冤枉的啊!小人是真的受了那女人的逼迫!那女人她要挟小人,小人若是不从,小人的妻子就该被卖到勾栏院里了!”
李晓棠哭得真情实感,声音哽咽,可四周却静得可怕,似乎连哭喊的惨叫声也停了,他小心?翼翼抬起头,却正对?上顾雍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刹那间,极度的惊恐堵住了他的嗓子眼,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飞快地低下了头。
顾雍望着?眼前这个不知悔改的男人,想到手?里查到的证据,心?底更是痛惜厌恶,他冷冷地抖出一张画了押的纸,道:“听?你方才的话中,你仿佛很爱你的妻子。可我却听?你的邻居们说,从你的房间里时常能传来你殴打女人的声音,你那个宠爱的妻子身上也总是带着?伤痕。”
“更有趣的是,我们在核实身份时,除了发现你的身份是伪造的以外,你妻子的身份竟也是伪造的。”
顾雍又展开一份路引,纸张陈旧泛黄,想来已经有了些年代,他古井无波地念着?上面的名字:“路引上说,你的妻子名叫翠丫。”冷呵一声后,他望向李晓棠,一双锐利的眼眸似乎要将所有的虚假看穿,道:“可翠丫分明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她当时是洛城县太爷府上伺候小姐的一个丫鬟,无父无母,尸体隔了数日才被人在后山的树林里发现,衣衫破碎,全?身皆有被野狗啃噬过?的痕迹。”
“那时与翠丫在一起的,还有县太爷府上的小小姐赵明珠。可树林里,只有翠丫的尸体,以及赵明珠带血的衣裙。所有人都猜测,她定是被野狗拖走吃掉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你来告诉本官,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如今在哪?”
顾雍眉说出一句话,李晓棠心?底的惊恐便多了一分,等听?到赵明珠三个名字时,他就仿佛被当头棒喝,脑海中飞闪过?那个漂亮的女孩求饶的样子,最后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想要去?抓顾雍的衣摆。
“大人大人!您绕了小民吧!小民这也是娶不到老婆所以一时昏了头啊!”他语无伦次地辩解道:“况且……是!是那明珠小姐仰慕小民,小民不得已才将她带走的!这些年来,小民一直敬爱她,宠爱她!不敢给她半分委屈,那些别家的长舌妇定是嫉妒我们夫妻的感情,这才在那抹黑小民的!大人大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还未等他摸到顾雍的衣摆,旁边的狱卒就将人架了起来,捆在了柱子上。
顾雍站起来,一身玄色的衣袍使他看起来,就如那地府里铁面无私的阎罗王,他冷冷道:“残杀幼女,拐卖少女,逃亡二十年依旧不知悔改。串通长公?主府姑姑,草菅人命,诽谤朝廷官员。这桩桩件件,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