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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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日下了雨,便不去了吧?”
春雨如纷纷牛毛落入人间,锦香正要为姜曦披上了一件斗篷,可却被姜曦挡住了:
“不必,就要这样,才?正好。正是?今日落了雨,所以才?更要去。”
姜曦理了理衣裳的褶皱,半见色雨花锦的儒衫上,蝶纹清晰生动,随着动作?间几欲翩然振翅而非。
儒衫之下,是?一袭孔雀蓝织金锦长裙,可许是因为姜曦近日清瘦了的缘故,略有?些空荡。
一条昌荣色的披帛松松垮垮的绕在手臂上,各坠着两?颗硕大?的珍珠沉沉垂下,姜曦撑着伞,径自朝外而去:
“走吧。”
御花园中,细雨霏霏,蔷薇初绽,枝头才?见新绿,故人旧颜,却已非昨日之人。
清风拂过,锦带披帛随风飘起,姜曦只嗅到一股带着树叶与淡淡花香的清新气息。
雨细细密密的落在伞面上,汇成?颗颗水珠滴答落下,姜曦看着这座隔了一冬,重又热闹起来的蔷薇流瀑,站了许久,连衣摆都有?些湿了,她?这才?轻轻道:
“回宫吧。”
不远处的华秋和锦香正要上前,只见远处传来一道响亮的禁鞭声。
“卿卿怎么在此处?”
春鸿给宣帝撑着伞,宣帝徐步而来,姜曦愣愣的看着宣帝,手中的油纸伞随之坠地,她?几步急奔过去,紧紧抱着宣帝,什么都没有?说,却又似什么都说了。
宣帝见过的姜曦从来都是?克制谨慎的,何曾见过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直白的投怀送抱。
可偏偏,怀中女娘的身躯颤抖着,轻薄的衣料下,肌肤冰凉如玉,宣帝连忙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姜曦的肩上:
“下着雨怎么也不穿厚一些,手这么凉,你身边的宫人是?做什么的?”
姜曦将?脸埋在宣帝怀里,哑声开口:
“妾想在这里站站,不怪她?们的。”
宣帝默了默,声音不由自主的柔了下来,他直接一个弯腰,将?姜曦抱起:
“轻了。”
姜曦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宣帝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和长长的,拢了一层雾气的睫毛。
她?不信自己这几日常来此地圣上不知道,可若问及原因,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妾轻了,圣上抱着也就没有?那么累了。”
姜曦松松抓着宣帝的衣襟,倒不似曾经在行?宫的羞怯紧张,反而多了些游刃有?余。
“胡说!便是?两?个卿卿朕也可以抱得动。”
“只是?抱得动,又不是?抱着不累。”
宣帝沉默了一下,忽而一笑:
“早在见到卿卿的第一眼?,朕便想这么做了,如今,倒是?圆了朕当初的梦。”
姜曦勾着宣帝的脖颈,微一用力,迫得宣帝低下头,这才?在宣帝耳边道:
“那圣上,这是?在说,您对妾……一见钟情?了?”
宣帝失笑,却没有?开口,只是?加快了脚步,春鸿两?条腿都抡冒烟了,这才?追了上去。
等到了飞琼斋,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水汽,姜曦轻巧的从宣帝怀中挣脱,看着宣帝狼狈的模样,揶揄道:
“圣上,瞧瞧您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方才?下地干了一日的农活呢!”
宣帝这会?儿发丝被雨水黏在脸上,因为走的快,整个人还蒸腾着热气,一听姜曦这话,不由斜睨了她?一眼?:
“朕这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
“那妾可不管,况且,方才?圣上还没有?回答妾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