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冬睁开眼时,远处的山峦覆盖着金黄的衣衫,又是一年丰收的时节。
转过头,襁褓里的婴孩睡得安稳,江禾冬听见他响亮的哭声后就放心昏了过去,现在才醒过来仔细观察他。
他的头上顶着细软的胎毛,小鼻头红红的,小手蜷缩着攥在一起。
但是…怎么…这孩子竟有些丑丑的?他的孩子呼吸平稳,小脸皱巴着,还黑黢黢的。
江禾冬有些郁闷,林嘉山他俩谁也算不上丑吧,怎么这孩子一点都不随呢!
接生婆婆安慰道,“刚下生的娃娃就这样,多养养,等他长开了就好了。冬哥儿你长的这样秀气,孩子定然会随的。”
这接生婆婆是一早就请到了家里的,在林家住了有好几日,每日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但江禾冬腹中的孩子迟迟不肯降生,也没有发动的迹象。
今日晨起听江禾冬喊肚子疼,接生婆婆还真是有些意外,好在准备的充分,并没慌了阵脚。
准姑奶奶林桂香喜上眉梢,“婶子,这几日真是麻烦您了,我们一点心意,您可别嫌少。”
说着把个绣的精细荷包往接生婆婆手里递。
接生婆婆接过来,往手里掂掂,心里有数,笑得牙不见眼,像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家可不多见呢!
林桂香接着道,“若是住得有什么不好的,您也多担待些。”
“哎呦这话说的,哪有什么担待不担待,我在这里啊,顿顿有肉有菜,跟过年似的,我还乐得多待几日呢!”
江氏准备好的红鸡蛋,给接生婆婆提了一篮子,本来是要林嘉山赶车将人送回去的。
接生婆婆摆摆手道,“您家小哥儿刚降生,定是要忙着通知亲戚的。我啊,就不给您家添乱喽,拢共也没多远的路,遛弯儿似的就到了。我先恭喜您家添丁进口,喜气盈门!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这老婆子喝满月酒!我给多缀些喜钱!”
江氏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家里添丁进口,不仅要给亲戚友邻送红鸡蛋,还没忘了给江禾冬炖猪蹄汤补身子。
江氏与林桂香分头行动,林嘉山守着夫郎和孩子,倒也没显得很手忙脚乱。
林嘉山从猪场一回来,就听闻自己当了阿爹的喜讯,一时间没站稳险些软了腿。
现下他红着眼,握着夫郎的手贴上自己的脸,自责道,“这样凶险的时刻,我竟没陪着你…”
江禾冬摸摸他的脸,出言道,“你陪着有什么用,又不能替我生育还白白担心。猪场的要紧!”
“什么也没有你要紧!我…我就是心里难受…”林嘉山抹一把眼泪,摩挲夫郎苍白的脸庞,坚定道,“只这一个,往后不叫你生了。”
“你又来了!”江禾冬道,“我当真不妨事,就是没什么力气。”
“那也不成,这太凶险,我不能叫你再走一趟鬼门关!”夫郎孕期受罪的样子林嘉山历历在目,那时候吃多少吐多少,吃不下饭人也消瘦,林嘉山着急上火,最后急得也跟着吐。
江禾冬不想理他,转过头去瞅娃娃。
没过多大会儿,林嘉山呜呜地开始哭,江禾冬心说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嘴里还是好言好语道,“祖宗,听你的,都听你的还不成么。”
唉,娃娃呀,你以后要独自养你阿爹和阿嬷喽!
…
“快帮我把这束额解了。”江禾冬吩咐道,虽进了秋,却还是燥热,他整日里捂的难受,江氏和林桂香却说什么不让他解开。
江禾冬盯着房梁绝望道,“我要长虱子了!”他身上黏黏糊糊的,也不敢沐浴,只好没晚偷偷指使林嘉山,找个潮乎的布巾擦洗一番,洗头确是不敢的。
“在忍几日就好了,我去跟姑母和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