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子,山核桃,南瓜子,装成满满当当的笸箩,江禾冬又想起小柳哥儿好像格外爱吃酸杏干,从前提过一嘴,又格外兜了一大把。

他十分满意,装东西的时间就长了些。

等他抱着堆成小山的零嘴儿出了屋,一抬头,一个两个的都站在门边。

小柳哥儿红着眼眶,眼泪在里头打转,一张脸倔强的紧绷着,怎么看怎么像是故作坚强。

而被小柳哥儿死死拽着的林嘉山面色阴沉,脸都黑成了锅底,他攥着拳头,一条腿都迈出了门,但由于弟弟拦的太紧,就差蹲下去扯他大腿。

江禾冬见俩人的脸色实在不好,他没吱声,还是抱着笸箩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这是很不寻常的,一直以来,小柳哥儿都是乐呵呵,无忧无虑的性子,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仿佛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的顶着,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江禾冬还是头一次见他将这样脆弱的情绪外露。

等凑近了才发现,乐天派小柳哥儿脚边躺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团。被人狠狠地攥过,带了十二分的愤怒摔到地上,显得有些无辜。

这么大的气性?

江禾冬也没贸然开头,只是把两个人分开,一东一西的按着坐下。

没过多大一会儿,小柳哥儿垂着头,灰蔫蔫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对这林嘉山,“大哥,你别去。”

林嘉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摆摆手,看也没看小柳哥儿。

原本小柳哥儿是想把那皱巴巴的纸团带走的,但是怕林嘉山生气,他又不敢。

江禾冬不明所以,送小柳哥儿回了家之后,他返回来,蹲下身打开纸团,从中依稀辨出了几个字眼,这为数不多能读懂的只言片语联系起来,江禾冬大致明白了这封信的用意。

这话说的怪伤人,什么叫,自小到大都把人当至交的汉子相处,并无其他出格的心意?望小柳哥儿谅解。